“还跑!”温训礼一个箭步窜上去,抓住苏芩的后领,然后用力往前推。
苏芩伸出手去推摞着的汽油罐,温训礼用了全力,她也用了全力,力道不可谓不大,硕大的汽油罐“砰”的一声掉了下去,巨大的冲击力将罐口给冲开了。黑乎乎的汽油洒在其他的汽油罐上,再顺着罐壁流在了地上。
温训礼的手掌跟蒲扇一样,他一把揪起苏芩,哐哐就是两个嘴巴,然后用力一推,又撞到一个汽油罐。
苏芩的脸颊被打得生疼,嘴角好像还破了,身上更疼,疼得跟被汽车碾过一样,她心里将温训礼的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骂了个遍,特么的,让他演得真一些,他还真的能下得了手。
刚才还说喜欢她呢,呸!渣男!啥也不是!
这两巴掌其实是想打掉青帮对苏芩的怀疑,将事情跟她撇得一干二净。
似乎解气了,温训礼拎着苏芩往旁边的集装箱走,他推推搡搡的,“自己滚进去,别让老子动手!”
于是,苏芩抽抽涕涕地往关押姑娘们的集装箱磨蹭。
温训礼一脸暴躁地抽出烟点上,跟其他小混混说:“女人就是欠揍,不服的不忿的,揍一顿就老实了。”
苏芩:“······”但愿这句话是你在演戏,不然老娘一定揍服你。
她回头,温训礼抬头,他轻轻点了一点头,然后,苏芩发足往河边狂奔。
温训礼骂了一声:“卧槽!她想跳江自杀!”手里的烟头一甩,好巧不巧正好甩在撒了一地的汽油上。
“轰!”汽油瞬间燃烧起来,火苗窜的老高,火舌顺着汽油不断蔓延到集装箱跟前。
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本来还看好戏的小混混都被这一变故惊在当场,过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大吼:“快救火!”
见所有人都去救火了,苏芩跑到关人的集装箱喊道:“快跑!这次没人顾得上追你们了!”
里边的姑娘们或许被打得麻木了,愣了几秒之后,才有几个胆大的往外跑,剩下的几个胆小的挨过打的先犹豫了一会儿,等看到外边冲天的火势,才疯了一样往黑暗里跑。
见她们都跑远了,苏芩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吓了她一跳,她扭头,是温训礼。
“咱们也快走!”
汽油是流动性的,在燃烧的过程中会不断地延伸延展,此时已经好几个集装箱烧着了,所有的小混混都急着救火呢,没人注意到他们。
温训礼先找了自己的衣服,他将身上的黑褂子往被他打晕的小混混脸上一扔,一手拿着自己的衬衣,一手拉着苏芩的手,两只手,一大一小,一黑一白,紧紧地扣在一起,两个人发足狂奔。
上了车,温训礼立即发动车子,七拐八拐开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换了衣服之后,才说,“这才算安全了——我送你回家。”
“不行,戏还没有演完。”苏芩摇头,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肩膀,咬着牙说:“现在,我们去警察局报案,这样才能洗掉我们身上的嫌疑。”
“撞疼了?我看看。”温训礼伸出手过去,被苏芩一把打掉,“你撞一下试试。”说着,嘴角的伤口被扯了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是你说要真实的。”温训礼扳过她的头看了看嘴角的伤口,很直男的说:“我明明打的是脸,你怎么嘴角破了?你自己咬得?厉害厉害!”
气得苏芩一掌推开他凑过来的大脸,死直男,不会说话就闭嘴。
见把人真的逗生气了,温训礼忙哄道:“没事没事,就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你确定要报警?”
“确定。”苏芩继续揉着肩膀,“不仅要报警,还要给记者们打电话,让他们都来看看,这是怎么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行。”温训礼坐直了身子,一脚油门踩下去,“都听你的。”
明明是小白兔一样,看起来软软的,萌萌的,人畜无害,干的却是胆大包天的事情,说烧码头就烧码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就是披了小白兔外衣的女魔头。
两个人在车里对好了口供,又各自提了对方几个问题,约定要是答不上来,就说不知道。。
苏芩捂着嘴角幸灾乐祸道:“过了今晚,你温先生斯文正派的假皮就要被撕下来了。”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