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唐糖。从犯错误离开内科,很快转到有油水的药剂科,背后肯定有人出力,可能是她的堂兄,也有可能是她的出轨对象。她堂兄虽然是局长,却是市局长,手恐怕伸不了太长,他这种级别,在省里还不够看。
再结合刚才唐糖骂的,骗子,王八蛋,不得好死,听着不像是骂堂兄的。
刚才离席的时候,她似乎瞥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黑色的毛呢大衣,秃的只剩几个毛发的脑门,似乎还戴着一个能遮住三分之二脸的口罩。
那个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木寒······”
“我猜到了。”项木寒扶着她的肩膀,“回去再说。”
两人并肩往外走,刚走到fǎ yuàn门口,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来,手里似乎拎着一块砖头,冲着苏芩的门面就要砸过来。
“小心!”项木寒惊呼一声,抬手握住来人的手腕,警告道:“这里是fǎ yuàn门口,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
后面急急跟来一个人,正是项大强,他拦住范翠花,向苏芩道歉:“对不起,阿庭被判了无期徒刑,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脑子有些不清楚了。”
“都怪你!都怪你!自从娶了你,生不出儿子,还将我儿子弄进了监狱,你就是个丧门星!我要打死你!”范翠花本就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经过这一番打击,又苍老了十岁,似乎行将就木,可偏偏手脚挺利索的,竟然还有力气打人。
“她不是骂你,是骂小邱。”项大强解释道:“要不是小邱非要阿庭跟着冯宝刚做什么医药代表,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他沟壑纵横的脸被愤怒扭曲了,“都怪她,都是他怂恿的,现在她倒是脱罪了,我们阿庭却要将牢底坐穿,凭什么?”
苏芩才没空听他们说这种屁话,这就是典型的熊家长思维,自家熊孩子永远不会错,错的是带坏他们儿子的人,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她脚的方向一转,打算离开。
“阿芩。”项大强叫住她,脸上可怜巴巴的,“那个,过年你们回去不回去?要是回去的话,带孩子们回家看看,我们这都一年多没见孩子了,怪想的。”
苏芩冷笑一声,这是看着儿子不中用了,就开始打孙女的主意,长得丑,想得倒美。
“真要想孩子,能一年多没见过?范老太太倒是见过,可三个孩子就在她跟前,她跟没看见一样,我真没看出来你们是怎么想孩子的。现在无依无靠了,想起孙女了?抱歉,我的孩子没有你们这样的爷爷奶奶。”
项大强的脸跟被人打了一样,红红紫紫的,“那个,四丫呢?三个大的你不乐意让我们见就算了,四丫还给我们吧,她以后就是我们老两口的依靠了。”
“抱歉,她不在我这里。”苏芩看了一眼有些痴傻的范翠花,“她不是被范老太太丢了吗?”
“不是丢到你店里了吗?”项大强脸色骤变:“你将她搞丢了?”当初范翠花丢孩子,他就在店外看着呢。
“丢到我店里了?”苏芩笑笑:“我跟她什么关系,凭什么丢到我的店里去?你们这叫遗弃罪知道吗?既然你亲口承认了,那咱们找个法官来断一断这桩弃婴案!”。
项大强拉着范翠花如一阵疾风,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