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伟大叔,你说我该怎么为他们着想?”苏芩挺好奇的。
苏伟大喝了一口水,砸吧砸吧嘴说:“你知道咱们这有个习俗,离婚的姑娘,大年三十是不能在娘家的,到时候你在镇上的宾馆凑合一天,初一再回来。”他扭头跟别人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讲究,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说丢就丢了,可不是我为难大侄女,那个谁谁谁家,他姐姐离婚回娘家,大年三十留下来过年,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她兄弟穷了一辈子,连媳妇都娶不着,打了一辈子光棍!还有那个谁谁谁,本来家里日子挺好的,就是因为离婚的姑娘在娘家过年,结果没几年她兄弟就掉河里淹死了。你们看看,这离婚的女儿能在娘家过年吗?”
这两家的姑娘流传的很广,原身也听说过。但是,苏芩并不觉得姐妹离婚跟兄弟的运道有什么关联。
第一家,那家的姑娘天天被丈夫nuè dài,实在受不了了才跑回娘家的,他们家本来就穷得叮当响,姐妹不离婚,那家的儿子也娶不上媳妇。
第二家,都过了好几年才出的事,这也能栽到离婚的姐妹身上,只能说人民群众的想象力和联想力太丰富了。
第二家算巧合,第一家连巧合都算不上,但这并不妨碍愚昧的人们发挥想象力,然后制造出对女性苛刻的规矩来。
“我们家不信这个!”苏大嫂的女儿苏丽丽站出来说:“我姑姑才没有带晦气,我娘说姑姑带回来的是财气!”
“你个丫头片子知道个啥?”苏伟大喷着唾沫星子继续大放厥词:“不就是带着你们摆个摊嘛,这就带来财气了?等你们家出事了,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叫你一声叔是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真把自己当成我的长辈了?我们家怎么着,关你什么事?我爹娘哥嫂心疼我,你就诅咒他们?你的心又坏又脏!赶紧离开我家,别让我撵你!”
苏伟大的脸蹭得红了,他尴尬的下不了台:“怪不得你前夫要跟你离婚呢,就你这四六不懂的,换成谁,都会跟你离婚的!”
“我四六不懂?”苏芩哈了一声:“那你懂不懂尊重?这是我家的事情,你算哪儿根葱,在这里指手画脚的?知道的,知道你是管闲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国家总理呢,啥都管!”
苏伟大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的,盖因他总是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别人,别人不赞同,就会被扣上一顶不懂人事的帽子,凡是被他盖过章的,名声都臭了。所以,村民们惧怕他这张嘴,只能捏着鼻子顺着他说。说到底,并不是被什么道德、规矩、真理打败了,而是被他操控yu lun的手段打败了。
横行霸道多年,终于遇到对手了。
“要是吃饱撑着了,就回去先管管自家的事儿,自己还活得糊里糊涂的,竟有脸管别人的事!”苏芩
“行!”苏伟大站起来,瞪向苏父:“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你们不信,那就让你家姑娘一直在娘家住着,等你儿子出事了,你就知道厉害了!”
苏父顿时恼了:“你说话就说话,诅咒我儿子做什么?我儿子出了事,都是你咒的!”
“不可理喻!”苏伟大被这一家子气得摔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