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从葛春雪嘴里听到了项家的八卦,只是笑笑,没做任何评价。小邱就不是省油的灯,范翠花能讨到便宜才怪,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如今钱已经拿到了,她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此刻正在打包行李,准备等过几天项木寒回来的时候,跟着他去省城。
两人前几天通了电话,她拜托对方帮她租一套房子,项木寒已经从任景嘴里知道了她离婚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进城。
苏芩解释道:“现在都八月中旬了,九月学校开学,我得提前去找找学校,大丫二丫都到了入学的年龄了,得给她们找一所学校。”农村孩子,尤其是女孩子,失学率很高,有的是家里穷,不肯给女孩出学费,有的是姐姐要照看弟弟,等弟弟上了学才有机会去上学,或者就不让去上学,在家干活做家务。大丫去年就到了入学的年纪,但是范翠花说女孩子以后是别人家的人,供她们读书自家也落不到实惠,索性不出这份钱,等大点儿了,送进学校,认识两个字就行了。于是,大丫的入学的事情就耽搁下来了。
“学校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帮你打听了。”项木寒庆幸自己提前做了功课,不然她一个农村女人一家一家去找学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省城的学校不是那么容易进的,由他出面会容易一些。
苏芩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太感谢你了,等你回来,我第一请你吃饭。”
“好啊。”项木寒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我这周六会回去,走之前去县城接上你们。”石文浩的诊所他知道。
葛春雪看着她打包好的行礼,又问了一遍:“你真将摊子转让给我?你娘家嫂子不是也要做生意,怎么不转给她?”
“我嫂子准备卖烧饼,做凉皮她不擅长。”她已经帮苏大嫂从学校租了个摊位,就在凉皮摊旁边。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苏芩正在叠衣服的手不停,“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和豪金哥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帮我,这份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那时候她娘家都没露面,根本不考虑她一个女人做生意有多辛苦多艰难。
葛春雪有些不好意思,“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好,我那会儿就图你的工钱。”
“不管你图什么,总之,只有你们站出来帮我了,现在我帮你们是应该的。以后的生意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红火了,这一点你们得有心理准备。”
“我们知道。”葛春雪坐在她身边帮她叠衣服:“我们可没你的脑子,能赚一个是一个。你到了省城别忘了我们啊。”
“咱们可是‘患难之交’,不会忘记你们的。”当初葛春雪的确是图工钱,可她眼中的怜悯是掩藏不住的,就是这一眼的怜悯,将摊子给他们,不亏。
“不过,我觉得项豪庭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有可能会找人去捣乱,你们注意着点儿,有事了一定要报警。”
“他敢!”葛春雪傲气地说:“豪金兄弟好几个呢,他项豪庭敢砸我们的摊子,我们就砸了他家!”
回村之后,她就对外宣称,苏芩的摊子已经归她了,谁敢使坏捣乱,别怪他们不客气。
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向项豪庭传话呢。
项豪庭真有教训苏芩的意思,只是他最近太忙,一直没抽出时间来,好不容易抽出时间了,就得到了摊子转让的消息。
而苏芩的消息,他竟然打听不到了,这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周六,项木寒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