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爷爷,我上次感冒了跟那个人一个样,打喷嚏流鼻涕,可您怎么说那人有鼻炎呢?”
石文浩和项富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他解释道:“虽然都是流鼻涕打喷嚏,但是病人并没有喉咙痛、发冷等感冒症状,而且他的鼻腔充血、肿胀,这是鼻炎的症状,所以我断定他是鼻炎而不是感冒。你能听得懂我说什么?”
大丫不好意思地说:“听不太懂。”
也是,才八岁的孩子,连学都没上过呢,不过这份洞察力已经超过很多同龄孩子了。
“大丫,你怎么会关注石爷爷给人看病?”项富贵问道。
“我、我想学医。”大丫低垂下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那天,娘撞破了头躺在那里,我都感觉不到娘的心跳了,我害怕······所以,我想学医。”
回想起前些天苏芩撞破头的那一幕,项富贵顿时愧疚不已,“都怨我,要是我会缝针就好了,怨我没意识到你娘的伤的严重性,要是早将你娘送进医院里,你娘就不用受那么大的罪了。”
“不怨爷爷。”大丫连连摇头:“幸亏有爷爷和寒二叔,不然我们······”或许就成了没娘的孩子。
说得项富贵心里酸酸的,他将大丫脸上的泪水擦掉,“好孩子别哭了,以后爷爷教你中医。”
“你可拉倒吧。”石文浩立即跳出来阻拦:“中医不行了,还是得学西医,大丫来石爷爷这边来,我教你西医,别跟那老头子似的,连缝针都不会,庸医!”
“你还蒙古大夫呢!”项富贵气得够呛:“别忘了你要是中医出身,数典忘祖!”
“中医那一套已经跟不上潮流了,面对现实吧,老顽固!老古董!老封建!”
眼看着两个花甲老头又要吵起来了,大丫忙充当救火队员:“两位爷爷别吵了,中医西医我都想学。”说完,她忐忑不安地看向他们,“我会不会太贪心了?”
两个老头对视一眼,齐声说:“不贪心!”
项富贵:“咱们暂时休战,以后大丫就是我们共同的徒弟了,我会倾尽所有授她医术。”
石文浩:“从小就学医,以后考医学院,说不定咱们能培养出个中西医贯通的大家。”
项富贵:“你说的不是不可能,毕竟是童子功,先就比别人占优势。”
刚才还掐得风生水起的俩老头立即结成了同盟,欢欢喜喜畅想起未来了。
大丫:“······”两位爷爷想太多了吧,她只是想做个医生,可从没想过做什么大家,“大家”是什么,能吃吗?
看着越谈兴致越浓的两人,大丫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好重,压力好大。
她只是个孩子呀!
回到饭店,大丫传达了项富贵的话,于是苏芩送项豪金和项豪刚离开,因为要开车就没给他们上酒,不过最后往车上塞了两瓶白酒,一家一瓶。
“给他们买什么酒啊。”葛春雪抱怨道:“本来就爱喝,这下可好,更有理由喝了。”
“偶尔喝两口没事的,豪金哥是有分寸的人。”
这话将葛春雪捧得轻飘飘地跟着她回到房子里帮着收拾,今晚就住下了。
到了房子里,苏芩不忙着收拾,她先将大丫叫来,仔细查看她的眼睛,眼皮有些重,眼珠子有些发红,显然是哭过了。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没有。”大丫欢欢喜喜地说:“爷爷和石爷爷答应教我医术啦!”
苏芩诧异:“他们怎么会教你医术?”
“是我想学的,他们就答应了。”大丫很兴奋:“以后我就可以像他们和寒二叔一样,治病救人啦!”
可能是那次自己受伤,让这孩子有心理阴影了,所以觉得医生是一个很神圣的职业。孩子有理想是好事,她鼓励道:“既然两位爷爷肯教你,你就要好好学,以后晚上你多加一张大字,不然连字都认不全,怎么学医。”
“好!”大丫爽快地应下来,别说是加一张了,加两张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