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转眼就到。今天苏芩让葛春雪夫妻两个出摊,将三个孩子送到牡丹婶家帮忙照看一看。
牡丹婶拍着胸脯说:“将孩子放在我这里你就放心吧,绝对不会委屈了她们。”
苏芩放了一块钱在桌上,“不能让她们吃白食,这是她们今天的伙食费,多了您就留着添个菜。”
如此,才放心地离开。
出了门她就叹息,还是将问题想简单了,她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带孩子,以往要么有下人,要么有家政帮忙,感觉养十个八个都不是事,现在恨不得长四双眼睛四双手,生怕照看不到。
坐车到了律师事务所,项豪庭一家人以及他的律师都已经到了。
任景带着他们去了会议室。这边是孤零零的苏芩一个人,那边出了家里的孩子,大人们都来了。
要不是这是庄严的场合,任景很怀疑对方会冲上来将苏芩打一顿。
“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我叫任景,是苏芩女士的代理律师。”
对方律师说:“我叫袁和平,是项豪庭先生的代理律师。”
双方就各自当事人的意见进行了交换,条件都没变,还是以前提出的那些。
任景嘴皮子特别溜,“对方所主张苏女士不曾挣过钱,所以不应该与项先生平分家产,那么咱们算一笔账,苏女士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洗衣服做饭看孩子,不仅看自己的孩子,还帮项春兰女士看孩子,一直忙碌到夜里全家人都输了她才能睡,而且还得下地干活,按照每个月五十的保姆工资算,十年就是六千块,再加上她下地干活所得,按两千块算吧,这就是八千,三个女儿以后的女婚事两千块钱可打不住,所以苏女士要求平分家产一点儿都不过分!”
“她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怎么就值一个月五十了?”范翠花气呼呼地不服气:“再说了,做媳妇的不就是要操持家务养儿育女,别人都不要工资,偏她长得好看要工资?”
“哪条法律规定做儿媳妇就得给婆家当牛做马了?照顾你们二老,我认,可凭什么要给项春兰和孙庆看孩子?给他们看,我就得收钱!给别人做保姆可不用全天伺候着,给你家做保姆那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没给你们算小时工资已经是看在老交情的份上了!”
任景憋着笑,这算个鬼的老交情。
项春兰立即叫嚷:“谁让你给我看孩子了?我求你了?”
“你还真求我了!你记性不好,那我就好心提醒提醒你,我刚一进门你正好生了你家二蛋,当时你不愿意看孩子,就扔给我看,我说我不会看孩子,你跟你家在院中跳着脚的骂人,说什么娶了我进门,就是给你家使唤的,不给你看孩子就是不孝不悌。而你,”她将矛头对准项豪庭:“你当时恶声恶气地跟我说,你娘年纪大了看不了孩子,你姐身子虚抱不动孩子,就这么着,二蛋就交给了我,等我怀孕之后明确表示已经看不了孩子了,你姐冷嘲热讽说我娇贵,你又跟我吵了一架。我说的可是事实?”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项家人早就忘了,他们习惯了原身的逆来顺受,每天都有新的折腾她的办法,谁还记得十年前的事情?
可身为当事人,原身、现在的苏芩不曾忘记,没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是压断树枝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