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学生们都去上课了,没什么生意了,苏芩打算去律师事务所一趟,得跟任景说一声,免得找她找不到人。
临走之前,苏芩带了一份凉皮放在一个篮子里,准备给任景带一份尝尝,他们律师事务所的生意她也想做。
到了律师事务所,里边依然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任景正在写一份文件,听到有人叫,抬头一看是苏芩,立即笑道:“今天怎么来了?是有什么情况要补充?”
“没有。”苏芩解释道:“项家不肯给三个孩子的生活费,这些年我自己也没攒下钱来,如今生活没有着落,只好出来做点儿小生意养家糊口,以后我白天都在县一中门口的小吃街,您要有什么事,可以去那里找我,如果我不在,可以跟学校门卫说一声,他会转达给我的。”
“这么快就做上生意了?”这么雷厉风行?
“就是卖凉皮。”苏芩拿出篮子里的大碗放在桌上:“成本低,也好做,桌椅板凳都是现成的,早一天开张,就早一天挣到钱。您吃午饭了吗?这是我做的凉皮,您尝尝味道还行吗?”
任景从早上忙到现在,连水都没喝几口,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客气,端过来就吃,边吃边称赞:“好吃好吃。”
“您喜欢就好。”苏芩不着痕迹地打量一下办公室的人,才十几个人,不过苍蝇腿虽小也是肉。
“平常你们都是吃食堂吗?你们的工作忙起来不分点儿,去晚了食堂还有饭吗?”
“我们食堂大厨做的饭菜味道不行,偏脾气又大,过时不候,错过饭点只能出去吃。”任景唏哩呼噜地吃着凉皮,最后把嘴巴一抹,赞道:“真痛快!你这手艺可以,一定能挣大钱的。”
“借您吉言。”苏芩开门见山:“您要觉得味道可以,我每天给您送一份过来?”
“不用不用。”任景连连摆手:“你是要挣钱的,我怎么好意思吃你的?而且,我们有规定,不能收礼的。”
“这算什么礼啊?”苏芩笑道:“就一碗三毛的凉皮,您见过这么廉价的礼?不过是随手的事,明天我让我那大丫头跟您送来,您千万别推辞。”说完,她将碗一收,就告辞离开了。
任景目送她离开,不由地摇头失笑,随后给项木寒拨过去电话:“这个苏芩是个妙人。”将她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虽然我知道她这是在讨好我,我没有觉得不自在,也没有因为她送得礼太小就厌恶,她将度拿捏的很好,让我觉得不拿出全部精力帮她打官司就是罪过。她真的是农村妇女?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听完任景的评价,项木寒愣了愣,说:“我跟她其实也没怎么相处过,只是点头之交罢了,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有!这种性格很难想象她竟然将自己的婚姻搞得一塌糊涂,真的太矛盾了。”
“或许她以前并没有想到她丈夫会跟她离婚,经历了这么多,让她幡然醒悟了吧。”项木寒回忆着跟苏芩的相处,全部加起来也就两个小时?话说的有超过五十句?如果任景说的是真的,只能说挫折让人成长。
“好了,不说她了。”项木寒说:“明天先把你的事情解决了,再全心投入她的案件中。”
“你明天不是来省城吗?怎么还让人家送凉皮给你?”项木寒不满地说:“你这马大哈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记得跟人家说一声,别让人家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