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苏芩,任景立即给项木寒打电话,“这就是你说的农村妇女?不是吧?谈吐举止不俗,落落大方的,竟然还懂婚姻法,你说她是农村妇女,我是一百个不信的。”
听完任景的复述,项木寒小小的诧异了一下,他只知道这是个勇敢有骨气的女人,没想到她懂得还挺多,“农村妇女怎么了?”他反驳道:“难道农村妇女就是无知的代名词?”
“我不是那个意思。”任景为自己辩驳:“我只是惊讶罢了,她的案子比你的案子可复杂的多。”
“你有几分胜算?”项木寒问道。
“三分。”
“才三分。”项木寒不满:“你这律师不够称职啊,她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三个年幼的女儿,最小的才三岁,而且爹一看就是不靠谱的,法律要是不偏向她们,还有没有天理?”
“你不是跟男方是一个村的吗?”任景就纳闷了,“你不向着一个族里的兄弟,倒向着一个外人?你什么意思?”
“你别想歪啊。”今天客人不多,项木寒有功夫多聊几句:“我就是看到她,就想到了我自己,同病相怜、感同身受罢了。”
说到这里,任景说:“你跟那人说了吗?我什么时候过去合适?”
“已经跟她提了,她也同意了。”项木寒声音低落下来,“你后天有空吗?有空的话,双方约个地方谈一谈。”
任景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说:“可以,后天上午十点,我去你家找你。”
将事情交给律师,苏芩就放下一半的心,专心去搞自己的挣钱大业。
她所在的小村子位于西北地区,凉皮是本地的特色小吃,做法简单,成本也低,竞争自然也就更厉害。从律师事务所出来,苏芩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县城各处转转,先是去车站转了一圈,这里的rén liu量的确大,但是摊位也多,她数了一数,没隔几个摊子就有一个卖凉皮的摊子,她在客人多的摊子上买了一份凉皮尝了尝,味道竟然还不错。
而且,她还向人打听了,这里的摊位费可不低,以她现在的经济情况,恐怕还租不起一个摊位,而且,她还得带着孩子过来,这里人太多了,万一一个不留神,孩子被人贩子拐走,哭都来不及。
所以,她放弃了这个地方。
之后,她又去了棉纺厂、钢铁厂等几个大厂,如今的厂子都是包食宿的,而且凉皮就是做出花来,也还是凉皮,大锅饭有时候也做凉皮,所以厂门口也不赚钱。
最后,她来到了县一中。
县一中是高中,如今的学校可没有封闭式管理一说,家在县城的,放了学就回家吃,家不在县城的,就得在学校食堂吃,要么就自己带饭吃,如今是夏天,早上的饭菜到晚上就馊了,所以但凡心疼孩子的,都会给点钱让孩子买饭吃。
而食堂的饭菜,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因此,在校门外滋生了很多个小摊子,买饭菜的、零食的、水果的,俨然一个小市场。
学生吃饭是定点的,所以只要忙过饭点,其他时间是空余的,可以做点儿别的事情。
所以,她决定将摊位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