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离婚就是如此,当事人说了不算,需要长辈出面,才算正式。
项大强说:“孩子可以给她,我们也可以一个月给三十块钱的抚养费,但是家产不能平分,钱都是豪庭辛辛苦苦挣来的,她一点儿力都没出,凭什么要一半的家产?我知道儿媳妇这些年辛苦了,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这样吧,我们出两千块钱作为补偿,这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再多真的拿不出来了。”这是他们一家商量好的金额。
“两千?打发要饭的呢?”苏大哥叉着腰露出一身的腱子肉,“你就是雇个保姆一个月都得三四十块钱的工资,我妹妹在你们家连保姆都不如,两千块钱就想打发了?想得美!这一万块钱,其中五千是补偿给我妹妹的,五千是补偿给三个孩子的,我们的要求一点儿都不过分!”
“什么金贵孩子得五千块!”范翠花没忍住,跳出来叫嚣:“现在去买个男孩两三千就够了,丫头片子一千五到顶了,三个丫头片子才四千五,你们给我要五千?她们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
原本苏这是两个家族的较量,芩不打算开口的,但是范翠花攻击她的女儿,那不行,她紧紧地抓着三丫的小手,横眉冷目:“原来在你眼里,孙女就是一件有价格的商品,你的心是钱做的吧?或者说你根本没有心,畜生尚且知道护崽,你连畜生都不如!”
“你!”范翠花气得气血翻涌,伸手就要打苏芩,被苏芩一把抓住手腕推了出去。她一个踉跄,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苏家打人了!”
本来就有人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热闹,她又喊了一嗓子,外头的人跟潮一般涌进来。
有机灵的已经去找项家的长辈了。
“你这污蔑的手段也太低端了。”苏芩轻嗤一声:“我怎么打你了?打你哪里了?亮出伤来。”什么伤都没有。
“各位乡亲!”苏芩面向看热闹的乡民,沉声说道:“这些年,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我从未做过对不起项家的事情,项豪庭却为了生儿子要跟我离婚,好,我答应。他们说钱不是我挣得,不肯分给我,但是大家算一算,如果我出去给人做保姆,一个月挣多少,这些年能攒下多少来?五千块钱要多了吗?一点儿都不多。他们不要我的三个女儿,我要,可养一个孩子需要花费的精力和时间是无法估量的,以后孩子成家立业难道不需要钱?三个孩子我要五千块,要多了吗?”
“不多。”有人出声:“现在去城里做保姆,一个月都得四五十块钱呢,还只是做家务,不用陪睡,还不用生孩子。”
“账是这么算的吗?”项大强脸上阴云密布,“难道你嫁到我们家,是将自己当成保姆了?”
“我自然不会将自己当成保姆,可你们难道不是将我当成保姆看待?我的待遇连保姆都不如!”苏芩嘲讽道:“对待保姆,你们可不能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他们打骂你了?”苏母阴测测地看向范翠花:“谁动我的女儿,我跟她拼命!”
“谁敢在我家撒野?”在地里干活的项春兰听说苏家上门闹事,立即拉着丈夫狂奔回来,刚一进门就听到苏母的话把,立即就炸了:“反了天了,敢在我们家闹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当我们家没人吗?”
“不敢。”苏芩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只有你们家欺负别人的份儿,谁敢欺负你们家?谁家惹上你这个泼妇,谁家倒了八辈子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