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搅合,苏芩是彻底睡不着了,她一边给孩子们打着扇子,一边猜测项豪庭的目的,想着想着天就亮了。
苏芩松开大丫,这孩子热得满头大汗都不肯松手,她轻手轻脚地拉开房门,因为房门实在太破旧了,只要一用力,门扇都能被提上来,屋里太闷热,所以苏芩根本没有锁门。走到墙根地下,借着青白的天色,她看到有好几个凌乱的脚印,脚印很大,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脚。
顺着脚印看过去,一只到西墙边上才消失不见,而矮矮的土墙被蹬掉了一大块,细碎的土块昭示着有人入侵过。
她恍然想起,西边的住户盖了新房子已经搬走了,这边是个空宅子。
从凳子上下来,苏芩心生警惕,项豪庭一定有所图谋。
看来这里没法住了。苏芩自己没什么,但是还有三个孩子,不得不为她们考虑。
但是,以她对项家的了解,他们肯定不会同意分一半家产,这事有的磨,不能离婚,她就没法离开这里。
这场婚姻对于项豪庭而言是枷锁,对苏芩何尝不是?
吃过早餐之后,苏芩带着三个孩子去了项富贵家,她不好意思让他上门,就带着孩子自己过来了。
换完药,项富贵说:“到底年轻,恢复的很快,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明天早上过来,我帮你拆线。”
“谢谢富贵叔。”
“你这孩子,就爱瞎客气。”项富贵将东西收拾进药箱,不由地八卦道:“孩子,你跟豪庭,究竟打算怎么样啊?”
苏芩苦笑一声:“他的心不在我这里了,强留无益,索性离了,就当放过彼此吧。”
“离了也好。”项富贵神色暗淡,轻叹一声:“你们还年轻,走了弯路不怕,要及时改过来,以后的路才会顺畅。孩子,你勇气可嘉,不是所有人都能正视自己失败的婚姻的。”
苏芩觉得他话里有话,笑笑说:“我也是这次受伤之后才想通的,以前我死活想不通为什么他要离婚,现在想通了,无非是不喜欢了,没价值了,心不在了,留下一具躯壳有什么意义呢?”
项富贵手下的动作放慢,脸上所有所思。
苏芩心想,这大爷不会想跟大妈离婚吧?不然做什么思考这个做什么?
她也不打扰他,走出去坐在院中的一颗香樟树夏,帮牡丹婶摘菜。
牡丹婶手下动作不停,嘴上一点儿不耽误,“你那婆婆说你狮子大开口,要一半的家产,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苏芩摘着韭菜,笑笑说:“您是不是觉得要一半家产挺过分的?”
牡丹婶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说:“我听说过好几对离婚的,男的比豪庭有钱的多,也就给女方几千块钱,另外再给盖一座房子,搬出去单独过。”
从来没听说过女方要一半家产了,更没有男人给一半家产的。
“国家婚姻法这么规定的,我相信国家。”
“婚姻法真这么规定的?”牡丹婶咂舌:“女人不挣钱也能分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