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在里边也听到了消息,忙派人去请大夫,请的还是王太医,让他务必保住这个孩子,不然徐家真成狗皮膏药撕不下来了。
王太医拖着沉重的步子再次进了公主府,心想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不然怎么就躲不掉呢。
诊过脉之后,王太医挥手写下一个方子,“胎儿有流产的迹象,喝几天保胎药就行,切记要心情保持愉悦,不能大喜大悲。”
现在这种情况,心情愉悦不了。徐幼君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一会儿就哭湿一条帕子。
此时,驸马孟旭与表妹暗通曲款,并珠胎暗结的事情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普通老百姓说:“原来皇家公主也跟普通人一样,遭遇丈夫的背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达官显贵们凑在一起嘀咕:“那孟家早就败落了,要不是尚了主,谁知道他们是谁?靠着女人,还敢在外边、哦不对,在殿下眼皮子底下搞三搞四的,太轻狂了。他这是在打皇家的脸,看吧,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以后公主的日子可就艰难喽。”
得到消息的平阳大长公主不用人通报,就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苏芩:“你也丫头自小就性子软绵,以前有你母后护着,软就软了,现在你没有人护着了,怎么怎么还跟面团一样?打折了他们的腿,扒光衣服丢在大街上,让全京城的百姓都好好看看他们的嘴脸!”这位大长公主性格飞扬,嫉恶如仇,手里捏着皮鞭,仿佛下一刻就要举起鞭子抽人。
苏芩亲自为她奉上茶水:“多谢姑母关心,我已经决定休了孟旭了。”
“休了也好。”平阳大长公主一脸愤恨:“凭什么男人能休妻,咱们女人就不能休夫?你大胆地去做,姑母在后边给你撑腰。”当年她也想休夫来着,但是被各方势力压制着,没休成。
“那先谢过姑母了。”
平阳大长公主摆摆手:“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得空了去我城外的庄子上玩,我养了几个小戏子,个个眉清目秀,你挑挑,要是有喜欢的,就送你。”
苏芩眨巴眨巴眼睛,这是要送她面首?心里有点儿小激动呢。
只听平阳大长公主叹息一声:“那些都是个玩意儿,人人都说皇室公主是金枝玉叶,可谁能体会我们的身不由己?人生短短百年,及时享乐才是正经事。”
她一阵风刮来,再一阵风刮走,留下凌乱的一群人。
“殿下啊,还是得正经过日子。”江嬷嬷说:“平阳大长公主看着挺潇洒自在的,可她养的那些,能有几个是真心对待她的?图的不还是她手里的权和钱?”不然还能图啥?图你老?图你满脸褶子?图你皮肤松弛?
苏芩看着如临大敌的江嬷嬷,“噗嗤”笑了,“嬷嬷别担心,我不会跟她学的。”又不是离了男人过不下去了,没有男人孩子,她完全可以潇洒地过一生,又不是皇子,想去哪里游玩,抬脚就能走,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
“那就好,那就好。”江嬷嬷将心放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