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清平公主频频看向阮东风,看得他摸不着头脑,他低头看看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的,没问题啊。
他是风月场上的高手,很快就看明白了清平公主眼神里透露出的意思,他心中一动,立即调动全身的细胞,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
正偷瞄他的清平公主脸瞬间红了,她扭过脸用帕子扇了扇风,试图让带走脸上的热气。
再看向站在水榭边上与人清谈的崔六,虽然看着也是玉树临风,但人太过端方严肃,一看就是没有情趣的人,嫁个这样的人,岂不是要被他管头管脚一辈子?连母后和皇兄都不怎么管她,他有什么资格管?
不行!坚决不能嫁给他!她得留在京城!
回宫之后,她就这么跟齐太后说。
齐太后:“这有什么难的,你们成亲后就留在京城,想来崔家不会反对的。”
清平公主:“这人一看就古板的很,跟老夫子一样,看他一眼我就难受,反正我不嫁!非要我嫁,我就绝食!”
宴会散了之后,苏芩就给阮东林写信,告诉他交易作废,她用别的方式答谢他。欺负这么个傻孩子,她有心理负担。
没等来阮东林的回信,却等来了他本人。
夜半三更,正在熟睡中的苏芩突然觉得有人站在自己床前,吓得猛地惊醒过来,刚要叫人,那人就说:“别叫,是我!”
“阮东林?”苏芩试探地问。
“是我。”阮东林回答。
气得苏芩立即抄起枕头打过去,“你他妈深更半夜跑我房里干什么?想死啊!”
“你可是尊贵的公主殿下,怎么能说脏话呢?”阮东林接住枕头,笑嘻嘻地退出去,坐在凳子上。
“你这种行为,就是圣人也得口吐芬芳。”苏芩没好气地扯过一件外衫穿在身上下了床,问道:“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口吐芬芳?”阮东林赞道:“这个词用的话。”
“少废话,说正事!”
“殿下要单方面毁约,下官自然要来问问缘由,毕竟殿下拜托下官的事情,下官已经做完了,您现在收手不干了,有些不地道啊。”
苏芩有一瞬间的不自在,辩解道:“我不是在信上说了嘛,钱财上我会加倍补偿你的。”
“下官是缺钱的人吗?”
“你不缺钱,但你缺德。”苏芩如是说:“你恨你二叔一家,做什么拉清平公主下水?虽然她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坏不到哪里去,你这么害她,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治你的罪?”
“没想到殿下还有一副菩萨心肠。”阮东林嗤笑一声,“你忘了她当初怎么欺负你的?烂好心!”
“她是欺负过我,那都是小孩子的把戏,为了这个,我就害她一辈子,我成什么人了?”
“那让她嫁给崔六,岂不是要害崔六一辈子?与其让她害一个好人,不如让她去祸害阮东风这样的烂人,让他们互相伤害去,就能救两个好人了,殿下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