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苏芩醒来的阵仗其实挺大的,她再不受上边的恩宠,那也是一国公主,是公主府的主人,有头有脸的站在门外行礼问候,地位低的则在正院门外磕个头,是那么回事。
唯独孟旭的父母不曾露面,孟父也就罢了,但是石氏却比谁都稳,就是不来。不来就不来,也没人稀罕。只是这时候赶过来做什么?
石氏一进来,就装模作样地要行礼,若是以往,原身早就让婢女将人扶住了,但是今天却坐得稳稳当当的,她不吩咐婢女们就不敢上前阻拦。于是,石氏结结实实地行了一礼,站起来的时候脸已经掉下来了。
“听闻殿下醒过来了,我高兴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又怕打扰殿下休息,这才过来。”
胡扯!她昨天醒过来的时候可是白天!
“多谢太太关心,本宫已经无大碍了,养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石氏端着一张笑脸,但是笑意却到不了眼底,肤浅的很,“既然殿下已经大好了,是不是该进宫谢恩?”
谢个屁的恩!她怎么不知道宫里有谁值得她谢?皇帝?太后?这俩人在她生病之后,可是一句关切的话都不曾说,太医倒是给她看诊了,让她向太医谢恩?
苏芩淡淡地翻了一页书,“等等再说吧。”
“还是尽早进一次宫吧,这是礼数。”
“啪!”苏芩将书合上,抬眸看向她:“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藏着掖着。”
石氏沉吟了一会儿,说:“也好,这事要是成了,对你也是有好处的。殿下可知,如今中书郎有一空缺,朝廷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接任,我儿是有大才的人,足以胜任此职。殿下不如进宫跟陛下或者太后娘娘说说,看能不能把这个官职跟我儿,总是这么闲在家里,岂不是浪费了良材?说句不怕殿下恼了的话,若不是我儿尚了公主,这会儿恐怕已经进入六部历练了,如今谋求一个小小的中书郎之位,不算过分吧?都说夫荣妻贵,旭儿有出息了,对你也有好处。”
中书郎?
苏芩在脑海里迅速地搜索着这个官职,属中书省,为编修国史之任,没有实权,很多贵族子弟入仕之初,就任该官职。所以说,这个官职倒不是多重要,却是贵族子弟走上仕途的敲门砖。
既然是给贵族子弟设的官职,那么竞争一定很激烈,苏芩自问没这个本事帮他抢来这个官职,直言不讳道:“夫人应该知道陛下对本宫的态度,本宫若是进宫去求,恐怕会坏了事,如今驸马整日出席什么诗会文会,不是挺好的吗?做个富贵闲人,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日子。”
若是在尚主之前,石氏可能会觉得做一个富贵闲人挺好,可尚了主过上富贵日子之后,越发觉得权力的好来,不然一辈子都得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是系在女人裙带上的配件、玩物。
他儿子惊才绝艳、郎艳独绝,应该站在高位上,光耀门楣,而不是整日与一些穷酸秀才混在一起。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石氏眼角里全是急切:“殿下不进宫,谁能想得起我们?就算为了旭儿,哪怕被陛下、太后刁难,忍忍不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