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原本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保安们的手里,双腿曲着保持下跪的姿势,保安大哥们一松手,她“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水泥地上,那一声巨响听得人膝盖疼。
她的表情瞬间扭曲,“啊”得叫了一声,忙坐在地上,吸着冷气揉着疼痛的膝盖。
破功了,没法演了,于是她一只手揉着膝盖,另一只手指着苏芩叫骂:“苏芩!我儿子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你逼得!自从你们结婚,你不是逼着他学习,就是逼着他工作,说到底还是瞧不起他!他做不来你想要的,你就厌烦他了,让他自责内疚无所适从,他又不能继续回去当司机,那他还能干什么?出去玩一玩你就管东管西的,跟女人说句话,你就能喝上一大缸的醋,他出去zhǎo nu人,都是你逼得!他跟你结婚之后一无所有,你却想让他净身出户,你咋就这么能?你要是能分他一半的钱,他何至于走到这一步?都是你,是你毁了我儿子!”
这论调真是角度清奇,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合着图人家的钱,害人家的命,全是因为人家没给你们钱,没顺着你们?不将命和钱给你们,就是毁了你们?这逻辑好强大,无**说。
苏芩深吸一口气,说:“我要是瞧不起他,怎么会跟他谈恋爱结婚?我要是瞧不起他,怎么会花大价钱去送他出国深造?正因为我看得起他,我想让他变得更好,才做了这些,是他自己不争气,什么都学不会。我要是瞧不起他,怎么会跟他生孩子?我要是瞧不起他,能跟他的婚姻坚持这么多年?瞧不起他的是他自己不是我,这一点儿为什么你们就不明白呢?”
不是不明白,这是不想明白罢了。谁愿意承认自己的孩子是平庸的?
“那你也不能让他坐牢啊。”王父膝盖一软,也跪了下来,“求求你看在明泽的份儿上,饶他这一回吧。只要你饶了他,我们立即离开这里,绝对不碍你的眼。”
“我不能干预司法公正。”苏芩冷酷地说:“王天佑是成年人了,他必须对他的行为负责。”
“好!苏芩,你有种!”王父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阴鸷的眼神看向柳青阳,恶毒地笑:“你不就是想跟我儿子离婚,好给你身边这个奸夫双宿双飞吗?你要是不出具谅解书,就一辈子别想离婚!我问过了,我儿子的罪名定多判个十年八年的,他出狱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岁,到时候你们两口子继续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吧!”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纠缠她一辈子的节奏啊!被这样的人缠上了,一辈子都别想安生。
“你想的太美了。”苏芩勾唇一笑:“我想跟他离婚就能离婚,你当fǎ yuàn是你家开的?你儿子犯的罪可不是一桩两桩,数罪并罚,少说也得三十年吧,等他出狱了,正好给你们养老,多美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