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调令的云涛可谓是欣喜若狂,面上却还要表现出一副愕然、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谦恭地接受同僚含酸的恭贺。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正在养病的裴雨槐耳朵里,他疑惑地问左右:“这是谁在为他使劲儿?咱家怎么不知道?”
“卑职这就去查。”
这边人刚走,云涛一脸感激地过来尽孝了,“多谢爹爹提拔,小婿定当为爹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了表示亲近,他早就随了裴红云称呼裴雨槐为“爹爹”。
裴红云一脸喜气,嗔怪道:“爹爹给他升官怎么不跟女儿说一声?这可是件大喜事,明天我要大摆宴席,为夫君庆祝庆祝。”
“不必了。”云涛温和深情地看着她,“多谢夫人为我操心,可是如今爹爹正在风口浪尖,咱们应该低调行事,免得成了别人的靶子。等日后我再升迁了,再庆祝不迟。”
“听你的。”裴红云喜不自禁,“吏部侍郎是几品来着?三品还是二品?”当初她果然没选错人,这才多久啊,他就已经跨入三品之列了。
云涛的脸僵硬了一下,随即不自然地笑了笑,“你记错了,是正四品。”
“四品?”裴红云脸上的笑渐渐收了起来,“我怎么记得是三品?”
“你记错了。”云涛心中已经不悦,碍于还在裴雨槐跟前,才耐着性子解释:“各朝各代的品级是不同的,前朝吏部侍郎是三品,前前朝是从二品。”
裴红云撇嘴,害她白高兴一场。
她这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将云涛气得够呛,真是无知者无畏!
裴雨槐一直默默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是真心实意地致谢,心中更加疑惑了,风口浪尖,他不会轻易提拔官员,否则就是云涛说的树靶子,他树谁也不会树自己的女婿。
这里边迷雾重重。
“咱家废了不少力气才将你扶上去,你要记住,一定要谨言慎行,莫要出头,须知枪打出头鸟。”他叮嘱道。
“是。”云涛恭敬地拱手行礼:“小婿定谨记爹爹的教诲。”心中却嗤笑一声,不愧是老奸巨猾的狐狸,装的还挺像。
翁婿两个飚了一会儿演技,云涛就带着裴红云回家去了,尽管他心中十二万分的厌烦。
裴雨槐派出去的人自然是什么都查不出来的,只查到摄政王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就撩开手不管了。
“这应该是好消息。”秉笔太监武康说:“官员任免可是大事,没道理摄政王就这么轻拿轻放,有可能是摄政王终于发现,我们的势力并非他想象的那般薄弱,动我们,就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我们手里还握着许多官员的黑料。”
他们手中大约掌握了京城半数以上的官员的黑料,若是将黑料放出去,引起的动荡不亚于一场宫廷政变。
所以,双方和平相处,是双赢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