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槐趴在地上,死命地扣着手心,强迫自己保持镇静。他微微侧头看向孙太后,然而孙太后也被震慑住了,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倒是孙太后的父亲承恩侯孙富镇站出来为自己女儿辩解:“先帝在位时,命太后娘娘垂帘听政。”
“本王知晓。”沈文野颔首:“先帝遗诏,我等臣子自当遵守,可先帝让太后娘娘垂帘听政,却没说让阉人当政吧?”
“裴公公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掌印太监?”沈文野轻笑一声:“谁能跟本王说说,掌印太监都有什么权力?还有,先帝的掌印太监孙保又去了哪里?”
大殿上,人头攒动,却鸦雀无声,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回答他的问题。
孙太后跟承恩侯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先帝的掌印太监孙保被他们联合裴雨槐斗了下去,原本想直接灭了他,谁知这老狐狸有后招,竟然从皇宫中逃了出去,如今生死不知。
孙保逃了,孙太后就让裴雨槐当了掌印太监。
“回禀王爷,孙保排斥异己、广结党羽、把持朝政,太后娘娘下令将他逮捕治罪,但他却从宫中逃脱,不知藏匿何处。”
“哦,原来如此。”沈文野颔首:“原来掌印太监是如此危险的一个官位,既然如此,那就撤掉吧,免得后人依葫芦画瓢,扰乱朝纲,戕害百姓,毁我大梁江山。”
“奴才不敢。”裴雨槐都要五体投地了,他心中暗恨,此人果然难斗的很,自己不自觉就掉进他挖的坑里了。
“敢不敢的,没人关系。”沈文野说:“当涂世宗皇帝体弱,才设了此官位,如今陛下虽然年幼,但是有太后娘娘、有本王、有文武百官辅佐,并不需要什么掌印太监,所以,依本王之见,此官位应当撤掉,众位大人以为如何?”
赵尚书立即站出来表态:“臣附议。”
其他摄政王的拥趸纷纷站出来表示赞同。
裴雨槐的党羽们都缩着脑袋不说话。
而一些中立派则看在摄政王手上有兵的面子上,也表示赞同。
于是,裴雨槐这个掌印太监就卸任了。
庆功宴尚未结束,消息就跟插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
得到消息的苏芩不由自主地为沈文野点了个赞,兵不血刃就夺了裴雨槐的权,还让他无话可说,无力反抗,这才是一位优秀的政客。
直到深夜,沈文野才打道回府。
原本苏芩想单独为他庆功的,但是人都见不到,那就算了。
沈文野站在清逸园门外,望着黑漆漆的大门半晌,问身边的沈五:“你说本王向苏姑娘表ming xin迹,她会接受我吗?”
沈五挠头:“您的身份,苏姑娘的身份······”
“身份不是问题。”沈文野说:“她不在意这层身份,本王也不在意。”
“要是让苏姑娘做个侧妃,就没什么问题,苏姑娘虽然曾发誓绝不做小,可做普通人的小妾,跟做王爷的小妾不一样,皇室的小妾那也是有品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