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门从里边打开了,沈文野只穿着一身里衣就出来了:“人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倒是没受伤,就是背上的伤口再次崩开,血流了一背。这会儿正在客院疗伤呢。”沈五嘶了一声,替苏芩疼,长好的伤口再次撕裂,堪比又被人砍了一刀。
“去请任太医!”沈文野抬脚往外走,边走边下命令:“让厨房做些好克化的饭食送上来,然后炖上鸡汤燕窝之类的,给苏姑娘补身体。另外,去问问张长史,府里有女人的衣物吗?去取了来,给苏姑娘替换。另外,怎么能让客人住在客院呢?将清逸园收拾出来给苏姑娘住。”
沈五张张嘴想反驳说:客人就应该住在客院呀。但是,他没那个胆子,乖巧地应下来,脚下生风地跑去办事了。苏姑娘与众不同,他堂堂贴身侍卫勉强做个跑腿的小厮吧。
等沈文野赶到客院,苏芩已经换了一身丫鬟的衣裳,敷了府中大夫带来的伤药,此刻正蔫头蔫脑地趴在枕头上。
一见她这副小可怜的模样,沈文野先自责上了,“该死!该死!都怨我,我应该将你带回来的,不然你就可以躲过这场谋杀了。”
“对方想让我死,我在哪里他们都能下手。”苏芩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王爷,又欠你一次救命之恩。”她跟这个世界八字不合啊,上天不玩死她不肯善罢甘休啊。
“我们是朋友,说这些就见外了。”沈文野安抚道:“你只管在这住着,住多久都没关系。”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安神汤,哄道:“喝了这碗安神汤,好好地睡上一觉,等明天醒来就不疼了。”
“还得劳烦王爷派个人过去看看小环她们。”千万别被自己连累了。
“我会派人过去的。”见她的眼皮子开始往下掉,他叮嘱丫鬟伺候好了,这才走出去了解情况。
甄新严:“卑职怀疑这次还是那人的手笔。”
“嗯。”沈文野坐在上首,脸上看不出喜怒来,“可发现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些人是裴雨槐、云涛的人?”
“被卑职杀死的那人身上可能会留下证据。当时卑职急着带苏姑娘逃命,没来得及检查尸体,若活着的那人着急离开,他应该不会翻动尸体。”
正说着,沈六前来回禀:“从那名死者身上发现了一枚腰牌。”他将腰牌递上去说:“裴雨槐的暗探分为三个等级,分别是金银铜,此人身上的是铜牌,推测应该入暗探时间不久。”
“嗯。”沈文野把玩着那块腰牌问道:“人怎么样?可有伤亡?”
“没有。一个丫鬟两个婆子都安全。”
将腰牌扔回去,沈文野冷声说:“让京兆府立即查看,要严查,不得徇私舞弊,但凡谁徇私舞弊被本王发现,杀无赦!至于幕后黑手,”他冷笑一声:“本王倒要看看,他长了几个脑袋,够不够本王砍的。”
沈六跟甄新严心中齐刷刷冒出同一个念头:完了完了,碰到主子的逆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