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原身看似是遮挡额头的伤疤,其实也是为了遮住美貌,身在贱籍,不是她说不mai身就不卖的,面对强权,她无力反抗,能做的就是给自己披上一层盔甲,让人只注意到她的才情,而忽略她的相貌。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
苏芩有点心疼这个小姑娘,这些年她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一定很辛苦吧。
心疼过了,就不得不考虑一个现实问题:如何快速地筹到五千两银子?
这可真的难为死她了。上辈子徐勃将大部分家产都给了徐劼,但是却将得力的掌柜伙计留了下来,再加上手里握着人脉和商路,不过几年,就将散出去的家财又挣出来了,她只是偶尔提几个意见而已,并没有多么出众的经商才能。
所以经商这条路,走不通。
不自觉走到桌案前,苏芩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满篇的文言文,再拿起一篇文章,上边密密麻麻全是朱砂笔圈起来的圈圈,旁边还有批注。原身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做这份工作。她翻看了一下,倒是能看懂,而且还能挑出文章的一些毛病来。她叹了一口气,这大概就是上天给她的外挂了。但是,批改一篇文章只能得到几十两到一百两不等的报酬,这得批改到猴年马月才能挣到五千两啊。
所以,除非mài shēn,否则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筹到五千两银子。
苏芩忍不住揉脸,真是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正发愁着,门外似乎起了sāo luàn,苏芩隐约听见了莺莺的骂人声,声音高亢洪亮,刺得人耳膜隐隐作痛。正打算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就听到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情真意切地说:“莺莺姑娘,让我去见阿芩一面吧,我当面向她解释。”正是那位负心薄情郎云涛。
“解释什么?”莺莺拦在门口,不让他进来,“你都另娶他人了,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快滚!不然我让人将你扔出去!”
云涛低三下四地说:“莺莺姑娘,这里边有隐情,请你放我进去,我会跟阿芩解释的。”
翻来覆去都是一句话,可见是有信心一定能哄得苏芩回心转意。
门里的苏芩冷笑一声,无非就是自己迫不得已,无力反抗,然后说他是爱她的,让她先给他做妾,虽然是做妾,但是肯定会以妾待之。
男人之所以能算计到女人,不是他们的手段多高明,而是他们知道这个女人爱他,哪怕知道前面是悬崖泥淖,也心甘情愿地往下跳。被情爱支配了理智的女人,最容易拿捏。
苏芩本想让人将他扔下出去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改了主意了,她可是在他身上花了五千两银子呢,这钱得讨回来。
于是,她扬声说:“莺莺姐,让他进来吧。”
下一瞬,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了,莺莺一脸的焦急,“让他进来做什么?这个人花言巧语,嘴里每一句实话,你别又被他三言两语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