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气走,苏芩的心反倒安稳下来了,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外边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她才从柔软的床上清醒过来。
其实她挺喜欢市井生活的,有人情味,有家长里短,有尘世烟火气息。
简单的梳洗一下,出门找了个馄饨摊,点了一碗鲜肉馄饨,吃个肚子圆,正准备去铺子里,有个官差找了来,“可是苏娘子?姚府尹今日开堂审理昨晚的案件,您身为当事人,需上堂接受府尹的询问。”
苏芩称赞开封府尹的办事效率,年轻的官差骄傲地说:“咱们姚府尹勤政爱民,公正廉明,深得汴梁百姓的爱戴。到了大堂上,你只需如实陈述事实,姚府尹定会为你做主的。”
到了公堂之上,姚府尹定眼一看,还是个熟人,这不就是前些日子状告徐提刑家的千金的那位苏娘子?听说还闹过吏部署衙,愣是闹得她那位前夫前程尽毁,是个少见的狠角色。
“苏娘子,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扎伤施三狗?如实述来,不得欺瞒,不得造假。”
“是。”苏芩福了一福,从听到墙外的脚步声,一直讲到官兵赶来,“奴家怀疑他们是奴的前夫派来侮辱陷害的,请姚府尹为奴家做主。”
“可有证据?”
“施娘子手里的手帕和肚兜是赵坤几年前买来送给奴家的,后来两人和离,这两件东西未找到,当时奴家着急出门,就没在意,谁成想竟然成了赵坤污蔑陷害奴家的证物!”
“施二狗,苏娘子说的可是事实?”
“自然不是。”施二狗为自己叫屈:“明明是苏娘子自己不安分,小人去汤饼铺子吃饭的时候,她又是抛媚眼,又是踩脚的勾搭小人,小人把持不住,就有了私情。那帕子和肚兜就是成就好事的时候,她赠与小人的,什么赵坤,小人不认识!”
把苏芩气得恨不得脱了鞋揍他,“若我跟你有私情,又怎会将你跟那个瘦子锁在屋里?难道不是应该将你娘子挡在外边吗?”
有官差回禀道:“经过我们现场查验,苏娘子家中,墙上有翻墙留下的痕迹,经过查验,正是施二狗和施三狗兄弟。苏娘子正房的门从外边锁上,有人用蛮力从里头将门板卸下来,床铺上比较乱,枕头被子被扔在地上,铜盆也摔在地上。”
施二狗回道:“小人昨晚去找苏琴娘,干柴烈火的,战况激烈了些罢了,这不能说明什么吧。她把我跟我兄弟锁在屋里,是怕我娘子发现了我的踪迹。”
姚府尹立即找出他话里的漏洞:“既然怕被你娘子发现,为何不躲在房里,反而跑出来?这不符合常理。”
施二狗噎了一下,随即反驳道:“小人惧内,听到娘子的声音就腿软,不由自主地就跑了出去。”他哭诉道:“姚府尹,小人承认自己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她出手伤人,扎穿我兄弟的脸,我兄弟还未娶亲,这让他以后如何是好?您要为我们兄弟做主啊!”
苏芩被气笑了,颠倒是非,倒打一耙,说的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