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勃一言难尽地看了徐瑶娘一眼,转过头不再理她,这种脑子里全是浆糊的人,跟她讲不通道理,“徐管家,赶紧去赵家一趟,将他们拦住,若是未和离,将两位带过来。若是已经和离,不必停留,立即回来。”
“是。”徐管家怜悯地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徐瑶娘,转身快步离去。
“您叫赵郎来就是了,让那个女人来做什么?”徐瑶娘一脸不悦,“她讹诈了我们四十贯钱呢,这种贪婪爱财的女人,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徐勃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吩咐下仆,“将大娘子带回去关禁闭,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连老太君都不行!”
“爹爹!”徐瑶娘大急,“做什么关我禁闭!我要找太婆!”
找谁都不好使。
这边厢,赵坤也怕夜长梦多,回到家带上婚书跟户籍,就跟苏芩一道去了衙门。因两人已经商议妥当,所以只需要官府出面给个证明,再将苏琴娘的户籍迁出赵家即可。
“还有一事需要写份证明。”苏芩说。
“什么证明?”赵坤不明说以。
“咱们需把财产做个公证,免得日后有纷争,说我苏琴娘讹诈你家银子产业。”财产分割必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好。”赵坤要脸,不欲在外人面前起争执,于是苏芩就拜托差役写了一份财产分割书,包括她的嫁妆归属,店铺归属,所赔付银两是男方自愿的,一式两份,当事人双方及公证人具都按了手印。
拿了和离书和户籍,以及所有的财产,苏芩只带着一个包着家常衣物的小包袱,头也不回的走了。
未和离之前,赵坤千方百计想要和离,可等苏芩痛痛快快地和离了,他心里又不痛快了,好歹他是前途无量的探花郎,难道不配让她做妾?放着阳关大道不走,非要走独木桥,她一个独身女人,如何在这世上立足?
他心中暗想,若是她活不下去了,他就把她偷偷接回来安置了,也算全了这段夫妻情谊。希望到时候,琴娘能理解他的苦衷。
苏芩才不管他心中如何想,直接去了久住张员外家,付了五天的费用,安安心心地住了下来。
而此刻,赵家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徐府管家。
徐管家得知两人已经去办和离了,知道事情要糟,心中不由地怜悯赵郎君三分。他想借着自家郎君的东风青云直上,也得看郎君肯不肯让他借力。
就这种一朝成名就抛弃糟糠之妻的,郎君连眼角都不带夹一下的。他得到确切的信息,扭头就走,任由周婆在身后殷切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