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我就住在他家,一日三餐几乎都是他买菜回来,我们一起做着吃,没必要的话,我一般不外出。
不仅是怕别人知道我的事情会嫌弃我,更怕一个不慎,感染了别人,岂不是罪大恶极。
欧阳说化验结果需要等一段时间,让我安心的住着,他倒是没把我无家可归这个意思表达出来,而且还十分的忌讳。
我知道他是怕我会感到别扭,刻意避开的。
感动的同时,又惴惴不安。
万一我真的被感染了,那我们就再也没有将来了,即便他不嫌弃我,我又怎么能自私的拖累他呢?
更有甚至,咱们天天呆在一块,万一他也不小心被我感染了,那我岂不是毁了他?
这种煎熬的生活持续了好多天,每每生出想要离开的念头,另一个不舍的念头就会立刻涌上来,把这种强烈的负罪感压下去。
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可我只是想万一我真的被感染了,没救了,至少还能好好珍惜跟他在一起的这段短暂快乐的日子。
更往常一样,欧阳吃过早餐就回了医院。
我去送他,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给他打领带。
他笑着低头亲我,哄我:“乖乖的在家等我,下班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心都是满的,举案齐眉,可能也不过如是了吧。
真希望这种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可这是个奢望,我从来都知道。
欧阳走后,我日常的打扫卫生。
以前很讨厌这些工作,繁琐又无趣,压根无法体现人生价值。
并且特别反感那些直男癌的传统思想,凭什么女的就一定要在家相夫教子,我们也可以顶半边天的。
可现在我竟然发现我还挺喜欢这些工作的,虽然依旧繁琐,但一想到欧阳回家之后能有个干干净净的生活坏境,我就会发自内心的高兴。
人家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一恋也傻三年。
哼着小曲搞完客厅的卫生,又擦着汗去书房。
他家真是太大了,难怪连钟点工都请不到。
累人又不划算,要我我也不来。
书房很整洁,前面一张电脑桌,装着个台式电脑,旁边搁着个手提的,肯定是昨晚工作太晚了,忘记拿回卧室了。
后面是个书架子,嵌在墙壁里面,医学的书籍塞得满满当当的。
还是个好学生。
我笑,给他扫了下灰,打扫得差不多了,抱着他的手提电脑回房间。
出了书房,忽然听到门口好像有开门声。
难道是欧阳回来了?今天也太早下班了吧,才十点多呢。
早点下班也好,一会跟他一块去菜市场买菜。
抱着电脑就下楼了,可玄关进来的却不是欧阳,而是一个不太高,有点胖的四十来岁的妇女。
高跟鞋,发型明显是在外面做过的,手里挽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包,脖子上还围了一条超薄的丝巾,很有贵妇范。
那个包我见过,徐玲经常带着它招摇过市,跟我们炫耀说是他妈从外国托人带回来的,好几万一个呢。
我以为她走错门了,就问她:“你找谁?”
她这才看到我,很明显的楞了一下,随即眉头紧锁:“你是谁?”
……她跑我家里来,还问我是谁?
不过好像也不是我家!
我上去想了解清楚,可能是她来找朋友,弄错地方了。
可她眼睛很快从我脸上移到手上,最后落在我抱着的电脑前,脸瞬间变黑,嚷嚷着:“你拿着什么东西?”
我啊了一声,低头一看,是电脑啊,有问题吗/
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自己报了条大蟒蛇呢。
别等我说话,她就“噔噔”的冲上来,很粗暴的将我手里的电脑夺过去,护在身侧,用食指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岂有此理,年纪轻轻的居然学人家偷东西,谁家的孩子。”
我……
大婶,你搞错了吧。
我想解释,她不听,也不给机会,伸手就来拽我的头发。
我又不傻,当然得躲啊。
她落了个空,差点摔了出去,更加的恼火,掏出手机猛按,还一边盯紧我,絮叨着:“好啊,还挺凶的,你别跑,我现在就报警捉你。”
不是,我说大婶,你错地方还有理了是不是?
我也没顾得上解释,上去就按住她的手机:“阿姨,你误会了,我不是小偷,这里是我家,你走错地方了吧?”
她先是一愣,眼睛四处瞄了一会,瞬间醒悟,抬手要打我:“还敢骗我,这里是你家,我怎么不记得我家里有你这么个小偷?”
你家?这里不是欧阳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