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掩饰说:“没有,就是忽然有点想我妈了。”
他嘴角抽了一下:“想你妈能想到披头散发?而且……”
他说着居然伸手来撩我的领口:“想你妈能把扣子都想没了?你妈姓羊癫,名发疯吧?”
我慌乱的拍开他的手,假装生气:“你才发羊癫疯呢,我就是在八楼搬东西,不小心给弄的。”
他哼了一下:“紧张个什么劲,人家飞机场至少还是平的,你的都直接凹下去了,我还不稀罕看呢。”
……真无语,明明是b来着,眼盲还是心瞎。
而且我不是紧张他看,是怕他看见里面还若隐若现的抓痕。
所幸他也没在追究,摸摸我的脑袋,说:“走吧,吃饭去,饿死了。”
我:“饿死了刚才怎么不去吃?”
在等我?
他:“在等你啊。”
这……要不要这么直白,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接话了。
我抹干眼泪,把不愉快的事深埋在心底,这是我自己的事,绝对不能拖他下水。
我把白大褂脱了,问他:“吃什么?”
他傲娇的瞟我一眼,脱口而出:“麦香包。”
啧,真记仇。
我:“我本来是买给你吃的,可我不是怕你看不上吗,所以就没打搅你跟小美人了。”
他:“这就是你给赵钰那小子买早餐的理由?”
质疑完,又一本正经的跟我解释:“我本来也是买给你吃的,可是后来发现很难吃,就给她了。”
呵呵,你猜猜我信不信,给她吃就给她吃,还要坐在同一张椅子上一块吃?
我:“感情是那张椅子也不好坐,所以你就给她坐了,欧阳医生,你看我这么说对不对头?”
他笑:“酸得哟。”
哼,你不酸。
他搂着我,讨好说:“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请你吃法赔罪,你想吃什么?”
我:“蟹黄粥,打包回来办公室吃。”
他笑得不行:“好,坐同一张椅子上吃。”
我也笑了。
我从来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可我跟欧阳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是开心的。
不过我很清楚,这开心根本不会有结果,不管矮冬瓜还是廖科长,都足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可我还是贪恋着不肯放手,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快乐,即便无法长久,至少曾经拥有。
之后的几天,我刻意黏着欧阳,躲避着廖科长跟吴护长,以她跟廖科长的关系,我不相信她那天支使我上八楼是无意而为之。
可是我跟欧阳的形影不离好像惹怒了徐玲,她总是会有意无意的给我制造点什么麻烦。
比如故意把我的输液卡藏起来,还把病人的药水拿走扔掉,害我经常被病人投诉,被护士长骂。
今天病人又找我麻烦了,气匆匆的跑进护士长,揪着我往护士长面前送:“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啊,打针给我拿错药水,是不是想弄死我?”
吴护长狠狠的横我一眼,陪着笑跟病人道歉“抱歉先生,你稍安勿躁,我们现在立马给你把药水换回来。”
病人不依不饶:“换回来就完了?这可是医疗事故,还好我及时发现了,不然我的命都没了,你们一句抱歉就完了?”
护士长脸黑:“那不知道先生觉得怎么样才算合适?”
病人直截了当一句:“赔钱。”
……我有点慌,又委屈,这药水明明没打下去,就是挂错瓶子了而已,一会打针的时候肯定是要重新核对一遍的啊,哪能说打错就打错呢?
护士长也是这么跟病人解释的,可是他根本听不见去,反正就是一句:“赔钱,不然就去报警,没商量。”
我看着那个病人的嘴脸,忽然觉得很心寒。
这个人我认识,就是之前被徐玲插尿管感染的大叔,当初闹了一场被医院免费收进来了,住了快一个月了。
我觉得他很可怜,每天都尽心尽力的给他打针、换床铺、插尿管,有时候还给他点饭吃。
他平时也是对我千恩万谢,开口一句谢谢,闭口一句这姑娘人真好。
可现在呢,拿没打下去的针水,讹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