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霜笑道:“所以,又到了愉快的讲故事环节了?”
“嗯,嗯。”艾丽丝和孙苏合立刻像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连连点头。
“从哪里说起呢?”陆微霜用扇子轻敲额头。“你们对逐鹿游戏知道多少来着?之前和花火他们交手的时候也算看了一场好戏吧。就算不知道,多少应该也能猜个大概?”
“我猜是不是类似于“饥饿游戏1”或者“圣杯战争2”之类的东西?”艾丽丝答道。
“诶?饥饿游戏?圣杯战争?”陆微霜脸上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微微脸红。“咳咳,大概,大概差不多吧。算了,你们知道谭家吗?好像在俗人中还蛮有名的样子。”
“这个想不知道都难啊。”孙苏合吐槽道:“到处都是他们家名字命名的大楼。啊,说起来新闻上隔三差五就报道他们家的老头子病危的新闻。可是报了这么多年,有几家报道的新闻台自己先倒闭了,他还活得好好的。”
“是吗?呵,还有这种事。”陆微霜微微一笑,“不过似乎确实命不久矣的样子。所以才援引旧例弄了这个逐鹿游戏,只有胜者才可以继承家产。不过,本来就算他家财万贯,我们也是不屑于介入这种俗人家族争产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他怎么请动了二十二局介入主办,而且又拿出了一件令人无法拒绝的彩头,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场方外之人的明争暗斗。”
“那件彩头就是你所说的诗情才气吗?”孙苏合问道。
“如果真是诗情才气,那各方势力的大佬们早就坐不住了,哪里还轮得到我们。不过,确实也和诗情才气有关系,所以才有如此吸引力。这件彩头是一幅古画,王摩诘真迹的绢本《辋川图》。”
“王摩诘?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王维吗?”
陆微霜挥着扇子答道:“没错,就是那位“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的王维。”
难道这些方外之人个个都是画痴,是传统文化的卫道士?不太像吧。至少那位颜欢绝对不像是这种人。孙苏合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颜欢拿着一张古画哇哇大笑的样子,不行,不行,虽说不能以貌取人,但是违和感实在太强了。
“王维的真迹固然是稀世珍宝。可是……”
“可是参加逐鹿游戏的人没几个真正懂画的。我们关心的不是古画本身,而是这幅画中可能藏着的有关诗情才气的线索。”陆微霜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小的试管。试管中,一团猩红的雾气漂浮着变幻种种形状,时而作横云断岭,时而作灯火黄昏……好似一幅不断变化的画卷。“认得这个吗?”
“啊,这是……花火好像也有一个。”孙苏合瞬间认了出来。
“果然是这东西吗?啧,那帮家伙还说得好像只给了我一样。”陆微霜低声抱怨了几句,然后拿着那只小试管认真地说道:“所谓诗情才气就是以传世的诗词名篇为核心凝聚而成的神奇力量。不但各具神妙,而且享有同等条件之下超胜一切道术的赞誉。这正是诸多方外之人梦寐以求的稀世之宝。”
“诗词名篇?诗情才气?”无论是艾丽丝还是孙苏合都觉得陆微霜所说的话实在是匪夷所思,诗词居然会和道术扯上关系,还成为人人争夺的力量,这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陆放翁不是有“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之说吗?能够传世的诗词名篇无一不是天赐的珍宝,是作者灵心慧性、绝艳惊才的结晶。再加上汇聚了各个时代无数为之倾倒的读者们最为真切纯粹的情感,能有此神异也并非全然不可理解嘛。有的学者就认为这是一种特殊形态的道行。不过,确实围绕着诗情才气有着无数的谜团,虽然研究者众多,但是由于已经现世的实在稀少,再加上持有者大多是敝帚自珍之辈,所以无论是在成因的研究上还是在运用的研究上都存在着大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