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一笑,母亲一点也不委婉:“母亲还记得你和李村长有个孩子吧,是个男娃。”母亲没说话,但却是头一次,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不敢直视我,我继续说道:“还记得昨天那个男人吗?那就是你的娃,你和李村长的娃。”
不知不觉的回到村子里,我的乡音又回来了,一嘴的土话貌似更适合这里。
我听到了玉器碎裂的声音,母亲好像又狂bào了,将桌子上自我出生就有印象的琉璃茶杯一把扫到地上。我轻蔑的一笑,这茶杯看起来值不少钱吧,就这样让它破了,再用我的钱买新的吗?
我冷不丁的颤抖一下,又迎来了铺天盖地的谩骂,不绝于耳。
我并不敢直视我的母亲,即使我的母亲从未打过我,在教育我这方面父母两人出奇的默契。就像是自从打我的第一天的那个突兀的雨夜便约定好的一样,母亲只骂我,父亲只打我。再后来每一次被谩骂挤压,被疼痛覆盖的日子里他们都是这样。
母亲正狰狞的,用那双瘦骨嶙峋的手指着我,颤抖的,时不时用力的戳一下我的脑袋。母亲力气小,我没有倒下。母亲眼窝深陷,黄斑遍布,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就还是这么愚昧封建呢。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对于此事如此的过激,难道要等到我告诉他,你的那个儿子挣的钱比我挣得多多了之后他们才会同意这个儿子吗?
我知道未婚先孕这种事情很是不耻,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小村子里,有什么事情全村人都知道。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母亲会这样不理智的处理这件事。
像是这样殴打我的夜已经多得数不过来了,我想到。像以前一样等待一会儿母亲就会累了,她不是父亲,所以先倒下的那个人不会是我,很快的bào风雨结束了。我抬起头终于看清母亲的脸,yīn的,han的,冷得。
母亲骂累了喘着粗气,我想平时我不回家的时候母亲根本犯不上这么大的运动量。谩骂我一次好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母亲一下子坐在床上,最后用她那双狭长而又恶狠狠的眼睛看着我,指着对我说道:“这孩子我不要,让他滚。”
我想如果我说出翰林现在的身价母亲就会温柔很多,所以我说了:“妈,我哥现在的工资一个月两万多。”
说完之后我连忙小心翼翼地看着母亲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现在里面充满了纠结,我暗暗揣摩着她的内心变化,如果情况好转我就让翰林来,如果还是那样的僵局,我会离开。
母亲也可能是累了吧,总之没有继续谩骂我,钱真是个好东西,我继续说道:“哥他人不错的,妈,您真的不打算要他?或者您在考虑一下我下个月来的时候在给我答复?”
“我说了,让你滚。”刚才还低着头沉思的母亲突然抬起头来,那双眸子让我一阵,我仿佛有感受到年yòu的时候每夜的疼痛,我不禁全身一颤。
幸好翰林没来,我想李村长那边多少会温柔一些。我看着疲惫的母亲没有再多说话,把剩下的钱放在桌子上说道:“妈,我回去了。”
“快滚快滚。”母亲立马朝我挥着手,好似解脱了似的。这举动激起我的一丝冷笑,我离开了家。
临走之前我又透过窗子看着了弟弟,他没上学,好像是发烧了请假了。我凑过去亲切的笑着说道:“均子,干嘛呢?”
均子是我小弟弟,上初中,此刻他一样的在玩手机里的游戏。均子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立马就说话:“妈叫你滚,你在这儿干啥,快滚。”
这个家里的孩子都被惯成这个样子了吗?我皱起眉头,失去了嘴角的笑容,看着这个孩子我突然很想教训他一顿。在我的世界里父母不能打,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不能打父母,但我潜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