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子轻抚长须,面容和蔼慈祥,开口道:“要入我凌虚阁,也不难。须得品行端正,不收阴险狡诈之徒,不收沽名钓誉之徒,不收欺师灭祖之徒。此三者若有其一,我必将你逐出山门,你可能接受?”
朱刚烈连连点头,生怕稍晚一步,师傅便改了主意。当即上前,再次下跪,朝着凌虚子行拜师大礼。
砰砰砰——
朱刚烈对着凌虚子连磕了三下,凌虚子甚是满意,不住地点头,随后伸手扶起朱刚烈,说道:“你既然已经拜我为师,我便再送你一份大礼,你看那是谁。”
顺着凌虚子的指示,朱刚烈转过头去,只见院落拐角处,一名妙龄女子正款款向他走来。他先是错愕,接着一丝喜色涌上心头,到了最后,他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咧开嘴痴痴地傻笑。
张开双臂,把那名女子紧紧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女子娇嫩的肩膀和背部。颤抖的嘴唇,眼中的惊喜,无不透露出他此刻的惊喜。
“玉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兴许是见到玉儿格外开心,朱刚烈环起玉儿的腰肢,在空中转了几圈,吓得玉儿惊呼出声,一双小手因紧张而在朱刚烈身上连连拍打,只是这点轻微的拍打,朱刚烈并不放在心上,似乎是怕玉儿受伤,转了几圈之后,他便把玉儿放了下来。
是的,凌虚子送与朱刚烈的大礼正是玉儿。
只见玉儿嘴角微扬,也甚是欢喜,只是碍于身边还有外人,一抹红晕浮现,娇羞地低下了头,似熟透了的苹果。她轻轻地推开了朱刚烈,理了理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朝凌虚子的方向努了努嘴。
朱刚烈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尴尬地不停挠头,这一举动惹得凌虚子开怀大笑,玉儿也没能忍住,噗嗤一声,轻笑起来。看她笑靥如花,抵过那风景如画,朱刚烈不由得呆住了。
“哈哈哈,为师便先行离去,不打扰你们二人互诉思念之情了。”凌虚子说完,识趣地转身离开,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久别重逢的两人。
待其走远,朱刚烈才轻轻地牵起玉儿柔若无骨的小手,担忧地问道:“玉儿,你当时是如何脱险的,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玉儿以手触眉,闭目沉思了半晌,随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朱刚烈只道是玉儿遇险时摔到了脑子,记忆有些模糊,也就不再多问,拉着外出玉儿欣赏山间美景去了。
此时正是早晨,山间花木经过一晚上的休整,竞相伸展出枝丫,迎接晨光的照耀,山势高耸却不陡峭,绵延的大山显得坚实厚重。
山高林密,溪水潺潺,各种奇珍异兽使玉儿跟朱刚烈大开眼界,这里如牛般壮硕的甲虫,可抓于手掌中的羚羊,随处可见。
玉儿弯下腰,捧起一只小兔,那兔子只有拇指般大小,玉儿小心翼翼地把它放于手心,用食指轻点它的绒毛,那兔子也甚是乖巧,似是知道玉儿与它属于同类一般,并不抵抗玉儿的接触。
朱刚烈不由得大为好奇,也学着玉儿的样子,想去抚摸小兔,谁知那兔子竟像是对待敌人一般,跳到一旁,一双血红色的眸子警惕地盯着朱刚烈,龇牙咧嘴,露出洁白的大门牙,作势就要咬他。
无奈,朱刚烈只得悻悻地缩回了手,兔子似乎很满意自己刚才的表现,窝在玉儿的掌心,一脸谄媚地望向玉儿,随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微眯着眼,打起盹来。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朱刚烈口中嘟囔,埋怨着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玉儿嗔笑着白了他一眼,把兔子轻轻放于草丛间,拉着朱刚烈悄然离去,生怕打扰到了小兔的睡眠。
天色渐暗,几片阴云不期而至,斜风细雨紧随其后,飘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