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回家后不几天,刘春玲就开始习惯做起了噩梦。
从医院回来头几天的时候,刘春玲对人对事的态度虽然冷漠了点,但还不是很偏激。
自从那晚刘春玲开始做起了噩梦,姨妈觉得,刘春玲开始变得有些神神道道,行为举止也有些匪夷所思,她察觉了一丝不妥。
最近的单飞工作不多,倒是每天都会回家。
这次的事情一闹出来,单飞去上班后,原本指派给他的许多职务又被收了回去。
美其名曰,小两口新婚,多给他们一些相处的时间。
得到了权利,却又要让他交出去的那一刻,单飞心里刀绞似的难受。
虽然还是拿着和以前一样的双倍工资,但是真正的实权却少了很多,他觉得养殖场里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也变了。
看着那些神sè各异的眼神,单飞原本愧疚的心里多出了一丝火气。
这下她该满意了吧?
不知不觉,单飞的态度也有了悄悄的转变。
那天,姨妈回临县的家里办了点事,赶回镇里的时候,时间就比较晚。
看着厨房里的冷锅冷灶,直到春玲在家里没有烧火做饭,肯定连中午饭也没吃,于是便做了简单的晚饭。
姨妈煮了面条,敲门进了刘春玲的房间,结果推开房门,却发现屋里没开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姨妈端着面条试着喊了一声:“春玲,你睡着了吗?快开开灯,我给你送面条过来了。”
然而黑漆漆的屋里没有一丝的回应,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姨妈厚重的呼吸声。
姨妈忽然感觉背上一片han凉,心里一下子慌了神,她赶紧摸索着进去。
安静的空间里只听见姨妈慢慢挪动脚步的“沙沙”声,还有姨妈越来越紧张的呼吸声,姨妈觉得她的背上已经湿凉一片,她哆嗦着手“啪嗒”一声开了灯。
适应了qiáng烈的灯光,姨妈立马看向床上,结果只看到斜靠在床上,露在被子外的,一毫无血sè,头发蓬乱的脑袋。
这脑袋的主人正瞪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她,那样子真是比地狱的恶鬼还骇人。
手上的碗由于害怕有些倾斜,滚烫的汤汁洒在了姨妈手上。
姨妈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给吓得惊叫一声。
“啊!”
刺耳的叫声好似也惊醒了床上发愣的人,刘春玲突然抖了一下,开始在被子里蠕动起来。
她努力撑着身子让自己坐起来,哑着嗓子问:“姨妈,你回来啦?”
姨妈受惊的拍拍自己的xiōng口,点点头,努力克制着xiōng口因为受惊而蓬勃的怒气。
她走过去,将面条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看厨房里冷锅冷灶的,猜你应该还没吃饭,给你做了面条,你赶紧吃两口。”
说上两句话,姨妈心情也平静多了,她感觉房间里的空气有些沉闷,一转头看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于是朝窗户走过去。
“你怎么灯也不开,连窗帘也不开,这空气不好,对你身体也不好,我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啊。”
刘春玲顺从的点点头,端起床头柜上的面条吃了起来。
姨妈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喃喃自语。
“已经天黑啦?小飞今天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说厂里不忙么?”
正在吃面条的刘春玲一顿,心“咯噔”一下,立马有无数乱七八糟的念头冒了出来。
姨妈没有发现刘春玲的情绪,还有兀自念叨。
“这臭小子,不知又去哪儿皮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