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王爷似乎恍然大悟,毕竟他身处凡俗太久,依照世俗的观点,血脉才是正统,姓氏只不过是血脉的一种指代罢了。
“不如就将此物暂且交到这孩子的手上,与其一同经受一番历练。若此人有缘,则日后可以委以大任。如若无缘,咱们也有时间再寻别处安置。”
朱王爷缓缓点头,“不过为了此物,本王已经开了杀戒。引动了太多人的注意。就这么交到这孩子手中,恐怕有些不妥。毕竟此物尚未封印,太过招摇。不如你我联手,共同将其封印如何?”
方文回到住处后,彻夜难寐。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与朱王爷之间的对话。
“‘不是方家血脉’是什么意思呢?方家血脉,又有什么隐秘么?堂堂枫楠国的忠义靠山王,竟然知道爷爷的名字,淮安,方家,究竟代表了什么。。。”
在王爷府一住就是三日,第四天一早,家丁给方文准备了一些衣物盘缠,又送了一匹马,将方文送出王府。临行前,又一个家丁送来一把长剑,作为路上防身之用。方文接过长剑,无奈的摇头。手上的这把剑不知道用过了多久,剑身上面锈迹斑斑,半点光泽也见不到了。剑柄用一些碎布缠着,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磨光。
“这就是差距么?”方文喃喃道:“只因我不是方家血脉,之前还恭敬客气,转眼就扫地出门。爷爷常说世态常炎凉,于人莫多求。也罢,怎么说人家也算救了你一命了。只是始终不见李大人,倒是有些遗憾。”
方文牵着马,奔南门而去。离九月初九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如果不能抓紧时间的话,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方文一心赶奔东望山,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王府的那刻起,有一双眼睛就开始在盯着他。
离了方文,孙先生也未在王府停留。
于伯驾着马车,离开王府后问道:“先生,去哪里?”
“回柜上。”孙先生有些疲惫,只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说。
马车沿着街道缓缓而行,可沿途似乎总有那么几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直到马车进了临淄城内最大的一家钱庄—天下钱庄。那些人才纷纷隐去。
孙先生下了马车,神色严峻,吩咐道:“通知各地分号掌柜,速来见我!”
同样,在临淄城内,丞相府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接连死了三个儿子,林继州悲痛欲绝,但却出乎所有人意料,林继州并没有任何举动,而是选择了隐忍。家里人虽然无法理解,甚至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林继州的话,没有人敢违抗,只除了一个人---林家第十三子,也是最小的一个:林毅。
林毅的年纪与方文相近,但修为在哥哥们的共同指点下,已经达到聚灵第七层。林东和林冼的死,他可以忍,但是林权与他是同母所生,在林家,林权才是他真正的兄长。得知林权的死,只因一个十几岁的毫无修为的无名小卒,林毅却不能忍。他暗下决心,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找到方文,为兄长报仇。
因此,这林毅早就做好了完全准备,只等方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