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主突然的剧变让郑非和薇薇安都有点惊恐，薇薇安连忙走上前去，将老家主扶起来，柔声道：“家主，这都是幻觉，您没有出任何事情。”

老家主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不再喘息和咳嗽，眼神渐渐有了焦距，看向薇薇安，心惊地叫嚷道：“这是幻觉？这也太真实了，就在我眼前发生，就这么鲜血淋漓的发生啊！”

薇薇安苦笑着说道：“是的，这一切都是幻觉，我们已经死了，早就死了，站在人间道的甬道上。”

老家主总算是冷静下来，长叹了一声，悲戚的说道：“这就是人间道的考验吗，这就是将军丧命的理由？难道这也是那该死的选择？”

郑非皱着眉头，脑海里闪过老家主的话，还是不解为何自己没有受到这种考验。仔细一想，最开始的第一个选择，那鬼兵也没有注视到自己，似乎自己也没有做第一次的选择。

“老家主，您到底经历了什么……”薇薇安轻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来给您倾听解压。这甬道看起来也还有好长一段距离的样子，我们可以边走边说。”

老家主看着薇薇安说道：“安，还有你这个善解人意的在，真不错。老夫这一辈子，没想到死后不是孤独消亡，还有一个兄弟，一个佳人。哈哈，不亏不亏。”

老家主缓缓地走在前头，薇薇安就跟在后面，郑非摆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默默跟在两人身后不说话，三人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老家主看着甬道似乎无边无际，就慢慢开始讲述自己见到了什么。

“那就是跟往常一样的下午，我坐在家里喝茶，原本应当是一个平静的日子。可是突然之间就不一样了，门突然被人踹开，将军的脑袋被扔了进来。我先是惊愕，然后便是愤怒。”老家主的脸色随着他的讲述不停的转变。

“那帮畜生，竟然想着直接逼宫，想着我如果不交出家主的位置，就直接杀了我谋取遗产。”老家主脸色的肉都开始颤抖，“枉我养了他们这么多年！吃里扒外的东西！”

郑非听着莫名耳熟，似乎刚刚薇薇安也提到了那帮畜生的样子，便转头看向薇薇安的神情。果不其然，薇薇安的表情也是惊恐夹杂着不甘的。

“看来是同一帮人，估计薇薇安他们的死也跟这帮人脱不了干系。这个甬道能把人恐惧和不甘给放大？然后具象化？”郑非摸着下巴，低头继续跟着。

老家主缓了缓心情，继续说道：“那帮畜生想着杀我，被我给逃了，他们便开始追杀家族中我这一派系的人，比如你，薇薇安。”老家主顿了顿，看了薇薇安一眼，竟然发现薇薇安也在颤抖。

“他们两个遇到的是同一个幻觉？！”郑非听到这里，惊讶了的长大了嘴，得亏他是低着头走路，又跟在最后面，并没有被发现。

“后来我看到了你的尸体，将军的尸体，还有那一帮成日在我附近的老少的尸体，悲从心来，便拿起了将军的武器，跟他们拼了。”老家主怒发冲冠，俨然一副杀神模样。

郑非想起老家主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由得抖了抖，那是真正的杀过人，见过血的，自己这种普通人，几乎就没有机会遇到，可是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两个身位的位置上。

老家主老泪纵横，“当我拼着性命把那群畜生都宰了之后，我就拿起枪，对着自己来了一下，接着就回到了这里。”

紧接着就是沉默，薇薇安也暗自垂泪，郑非跟在身后沉思：“都是自杀了之后才回到这个甬道的，那么说将军在幻觉中没有自杀？这该死的幻觉到底想考验什么。”

低头沉思的郑非并没有注意到前面两个人已经停下了脚步，一个踉跄撞上了薇薇安的后背，一个往前一个往后的摔在了地上。

“抱歉抱歉……”郑非尴尬的爬起来，扶了一下明显是在出神的薇薇安，老家主也没有任何回应，“该不会这俩又进幻觉了吧。”郑非暗自嘀咕道。郑非抬起头，看向老家主的正前方，他也出神了，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不科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