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是不是时日不多了。”亦淑妃伤怀的看着吐在手上的血迹,凄然道。
“呸,娘娘不许胡说,安心养病,过些日子就会好了。”徐嬷嬷一边拿手绢擦着亦淑妃手上的血迹,一边安慰道。
亦淑妃的苍白的脸上忽然扬起一抹凄美的笑,“嬷嬷,不必安慰我,刚才皇上来过了,说了好多好听的话,我心里好难受,我已经越来越看不清了,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为什么不来看我?他心里是不是已经没有我了?”
“娘娘,不要胡思乱想,该来的总会来的,娘娘这样美貌聪慧,是个男人都会动心,他不来,或许只是因为脱不开身罢了。”徐嬷嬷又是心疼,又是怨恨。
心疼着痴心可怜的亦淑妃,又怨恨着那迟迟不肯出现的人。
一只黑色的野兔突然快速的从门外跑了进来,一跳一跳的蹦到了亦淑妃的脚下,亦淑妃低头将它抱了起来,它也不躲,温顺的伏在了亦淑妃的怀中。
莫小邪将时昔压入地牢的时候,太子陆访已经回宫了。
臣子的本事再大,终究还是臣子,莫小邪奉命协助太子调查此案,现在虽然抓了嫌犯,可莫小邪还是要按照规矩去东宫请太子一起审问。
时昔就这样可怜巴巴的被莫小邪关进了牢房。
时昔瘫软的躺倒在脏兮兮的稻草上,毛茸茸的稻草扎得时昔的背部又疼又痒,眼前不停的有老鼠窜过去,偶尔有个胆大的,还在时昔的手上挠一挠。
虽然心里又是恶心又是着急,时昔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全身的穴道都被莫小邪点上了,看来必须想个办法才是。
正在时昔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牢门外忽然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脚步声沉重而急促,内力不足,但是却并不杂乱,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宫人。莫小邪没有回来,来的是什么人?
时昔的眼睛一眯,管他是什么妖精,只要敢招惹自己,照收不误。
“娘娘,这儿黑,您慢点。”狱卒讨好的声音由远及近。
昏暗的壁灯照着容妃那张憔悴愤怒的脸,乍一看,竟有些狰狞可怖。
虽说皇宫里的消息传的快,可容妃这得到消息的还真是飞一般的快,时昔前脚被关进来,容妃后脚就进来逼问,若说容妃在上阳宫没有眼线,打死时昔都不相信。
“容妃娘娘有请,起来。”狱卒没好气地冲着时昔喊道。
时昔穴道被点,一动不动,那狱卒狠狠地一脚踹在时昔的眼上,“哼,臭丫头,还等着大爷来抬你。”
对于时昔这种谋杀公主的嫌犯,不出意外,肯定是必死无疑,所以,狱卒也不会对她客气。
可是旁边的一个小兵似乎有些看不过去,上前拉着那狱卒:“算了,都是快死的人了,何必呢。”
先前那狱卒听了这句话,似乎若有所思,忽然摸着下巴猥琐地露出一口大黄牙:“反正快死了,迟早都要让大爷受用受用。”
奶奶的,时昔心里暗暗啐了一口,这个王八蛋,等着吧。
“快点儿,别让娘娘等急了。”不远处的暗室门口,一个紫衣小宫女催促道。
“来了来了。”大黄牙讨好的笑着,和另一个小兵上前将时昔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