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在地上蔓延，问渊又一次从别人的心口中拔出了自己的剑，她的身周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男有女，甚至包括小孩，有上百百具之多。

终于，除了远处车厢内的几人，四周再无活人，问渊看着剑上暗红色的凝固血液，眼神中有着波澜不惊的沉静。

车上的人都满含畏惧的看着场中在血光之中，那抹显得极浅极淡的青色，这原本是九天之上餐风饮露的真仙，却在拿起剑的那一瞬间化身成为索命的嗜血修罗，直教人心底一阵阵的涌出寒气。

风姿清华的青衣人持剑站在一片尸山血海中，映着皎洁的月色，形成了一副奇异的构图，无端的摄人心魄。

叶三省带着黄晓和张庆下了车，他的怀里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

问渊施了个聚水术，将剑上的血气洗去，才将剑收了起来，然后抬头看向叶三省几人，不出意料的在他们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惊惧。

叶三省抱着赵玲半天说不出话来，黄晓和张庆更是畏惧到不敢抬头看向问渊。

问渊面色平常，也没有和三人搭话，只是从叶三省怀里抱过了依然在昏迷不醒的赵玲，转身准备离开。

叶三省三人还处在怔楞中的时候，一道平静的声音唤回了三人的思绪。

“阿玲我带走了，这件事已经和叶家没有关系了，你们们快走吧！不要再参合在这件事里了，免得惹祸上身。”

“先生……”

叶三省看着问渊的背影良久，眼睛里有浓重的悲伤闪烁，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带着黄晓和张庆两人转身离去。

飞鸟和鱼纵使有刹那的相逢，但也就只是那一刹那，也许在许久之后的某一个瞬间，小鱼还会远远的再看到飞鸟洁白的羽翼划过天际，在悠久的年岁之后，它会回想起初见时那繁华到无声的夜晚，然后微微感叹，这就是旧时光啊！

*

问渊听到身后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是车子渐行渐远的沙沙声，响在寂静的黑夜，直到再也听不见，她轻轻叹了一声，开口说道：“出来吧！死了这么多人你们处理也是理所应当，我不会动手的。”

龙七带着几个面色紧张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这些人有男有女，唯一的特点就是年轻，只是年轻人难免有年轻人的不足，看到他们额头上的冷汗，问渊轻笑了一声，这声音仿佛林籁泉韵?，令人闻之忘俗，但却让几个年轻人如临大敌，不远处那斑斑血迹的一幕幕现在还在他们脑海中回荡着。

但这一声轻笑又仿佛打破了某种禁锢，当即有一个愣头青跳出来，义愤填膺的说道：“杀了这么多人，你居然还笑的出来，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小袁，闭嘴”

龙七呵斥了那年轻男子之后，又颇有些紧张的转头去看问渊的神色，发现那人依旧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样后，才长舒了一口气，但眼里的警惕还是没有散去，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随时会扑上来杀人的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