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妄错愕,问道:“外援是谁?”
土子接过电话,边拨号边说:“还能有谁?我家青葙呗。”话音刚落,就又听他对着话筒说:“青葙,起床了吗?”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土子立刻笑得一脸温柔,柔声道:“多吃点,你不胖不用减肥了。”顿了顿继续道,“我记得,你小的时候跟你外婆学过解咒,你现在还会吗?”
觉妄有些意外,方青葙竟然学过解咒。就听见停顿不多时,土子继续说:“你来一趟上沪吧,我们这里有件棘手的事情要你帮忙。”
电话里的方青葙似乎很爽快的答应了,就看见土子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如同早晨的骄阳一样明亮。
“对了,”土子挂电话前最后叮嘱道,“把门上挂的那东西带上,我们可能会用到它。”
土子把电话还给觉妄,笑容还没有完全退却,温温柔柔的问觉妄,为什么傻愣愣的盯着他。
觉妄收了电话,问道:“青葙会解咒?她到底是什么人?”
土子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笑嘻嘻的道:“青葙就是普通的姑娘,只不过会了些手段而已。”顿了顿,见觉妄露出些不满的神色,才笑起来继续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提过青葙的外婆?她是收养我时间最长的宿主,她五岁时把我从垃圾堆里捡回家开始,一直到她九十六岁去世,我在她身边整整生活了九十一年。可以说,我比她的丈夫和孩子都要了解她。她一直隐瞒家人自己的身份,并不是有什么隐情,她只是单纯的认为,没有这方面慧根的人,走不到这条道路上来,那么就没有知道的必要。”
伏泽好奇的从玉里钻出来,盘腿坐在觉妄身边,追问道:“哪方面的慧根?”
土子转头看向日出的方向,轻声道:“她是祝由术的传人,在巫术解咒方面最有研究,曾经在他们村子里,也是风云一时的巫师。只是,后来时代变迁,风云动荡。她被迫离开家乡,在一个偏僻得无人问津的小村子中落脚。结婚生子,从那以后,她再没有表露过自己祝由的身份。就连青葙至今也并不知道,她的外婆到底是什么人,只以为是一个一般的算命婆。”
觉妄并不了解近些年的历史,心中正疑惑,乔渊适时的,粗浅的讲了些他从课本上了解到的历史,算是给觉妄科普。
听说那动荡的几年中,众多庙宇被拆除,众多宗教人士被迫害,觉妄就忍不住忧心和心疼。宗教也可以说是信仰,信仰从人类有文字记载开始,就与人类同在。而祝由术原本是古代的医学,竟然被认为是封建迷信而惨遭迫害,最后被迫不得不背井离乡,这实在是文化传承的悲哀。人应该有信仰,有信奉就有忌惮。
土子对觉妄的观点不甚同意,他指着觉妄的胸口说:“有了乔渊这个例子你就应该知道,有信仰的人也可能更危险。所以社会现状如何不在于有无信仰,而在于人自身。毕竟左右历史的,左右人类社会的是人类自己,而非其他生灵神佛,信仰只是其次。根据历史发展看来,越繁盛的王朝,其宗教发展越辉煌。战乱年代,人们信仰的就只是活着而已。”
伏泽不太喜欢聊这个话题,觉得不接地气,于是追问道:“然后呢?你电话里说的门上挂的那东西是什么东西?”
土子嘿嘿笑起来,神秘兮兮的说,等方青葙来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几个人聊到中午,方青葙打来电话,说她已经下飞机了,正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