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抓来的这人,既不是当日贩卖私盐的贩子,也不是夜晚袭击他们的人。
但是衙役却信誓旦旦,这就是那天去客栈袭击斐济等人的凶手,至于尸体,也是他放的。
“你可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斐济信芍药,也信世界上有为了某人某事愿意去死的,但眼前这人不像。
“都是我做的。”来人承认。
芍药惊了,“明明袭击之人根本就不是你,我们未曾见过面,你答应个什么劲?”
这地方的人兴许都疯了,抓到的盐贩喜滋滋的被流放,根本就没见过面的人跑过来说自己是凶手,还有个一问三不知的县令。
“还是听本官的劝吧。”县令递过官碟,“三十六计,走位上计,而这犯人本官也会好好审理,不过既然你们当中无人受伤,自然也就无需再追究了,剩下的尸体一事,若是查明真相,本官也不会轻饶。”
芍药动心,这里怪事那么多,他们又不是非得留在这里不可。
斐济接过官碟,打开,看见上面的文字后神色一肃。
芍药也看见了,裆下一颤,这县令的字,怎的和当初身体旁边警告要取他们性命纸条上的字迹一样。
“少....少爷...我们走吧。”芍药磕磕巴巴的,之前之前总是笑容满面的县令,现在看着,那笑容却是阴森森的吓人。
县令笑眯眯的看向他,“此位小哥身体不适?”
“不,不是,我就是尿急。”
“县衙里有茅房。”
“不用,我忍得住。”
斐济盖上官碟,沉声道:“告辞。”
县令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点点头。
芍药跟在斐济身后匆匆往外走,还未跨过门栏,就听见县令阴森森的声音:
“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门口已经沾满了衙役,那些懒洋洋的衙役,此时凶神恶煞,而犯人也站到县令身边。
斐济转身,“真正的犯人在哪里?”
县令大笑,“真正的犯人?要说真正的犯人,那么这川北县所有的人都是犯人,你们做什么我们都知道,本来只要乖乖的离开川北县,那么自然什么事都没有,你好我好大家好,但偏偏你们一意孤行,也只好弄瞎你们的眼睛,毒哑你们,然后再送你嘛呢出城了。”
“后退。”斐济将芍药推到身后,捻指念诀,跺脚,身下气息旋转如风。
县令及众人微楞,神情呆滞,他趁机扣着芍药往外奔走。
他虽用肉体在凡间游历,但是用些民间修仙者习到的皮毛,也是手到拈来。
出了县衙大门,门口全是百姓,这些百姓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挎着菜篮子的妇人,带着小孩的书生,叫卖的摊贩,还有形色匆匆的路人。
一时间,上百条人的街道安静如鸡,众人眼神怪异,保持着手里正在进行的动作扭头看着他们。
芍药现在相信之前县令说的都是真的了,不过现在令他更惊讶的是县衙里的人明明还那么气势汹汹的,为何仍凭他们跑出来却不阻止?
小巷里忽然窜出一条人影,明明大晴天,却穿着蓑衣包裹住身体,戴着斗笠将面容遮住。
“想要活命,就和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