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

进门就是一股酸臭味迎面而来，床上被褥胡乱堆着，几件衣服这里一件，那里一件，扔得满床都是；书桌上键盘鼠标导线纠结，夹缠着一堆凌乱的白纸，几个啤酒罐七倒八歪；衣柜的门扉半开半闭，可以看见里面衣服或挂或扔，几个衣架空荡荡地挂在杆上独自风中凌乱，还别提地板上处处乌七八糟的脚印啊，泥污啊，垃圾篓里堆满的快餐盒啊等等，给人的印象要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林海马上就皱眉了，不满道：“怎么回事，自己住的地方，卫生都不好好搞，嗯？”

“那什么，不是太忙了嘛，哈哈，哈哈……”林毅搓了搓手，满脸尴尬。

“工作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啊……唉，你这孩子！”林海训斥完后，就像每个父母看见孩子生活得不好一样，转而摇头叹息了。

而林曦连忙挽起袖口帮忙收拾，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妹妹呢，这是应有之义。在她开始折衣叠被，擦桌拖地，好一顿忙活的时候，林海和林毅边断断续续说着话，边时而微笑着看她，任谁有这么个懂事的女儿or妹妹，想来也会像他们一样打心眼里感到欣慰吧。

林海也把带着林曦过来参加竞赛顺路过来探望的来意说明白了，而林毅却是犹豫了好一阵，半晌才开口道：“爸，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让林海有点奇怪，点头道：“嗯，你说。”

“我……辞职了……”

“啊？”林海惊了一下，但也不至于大惊失色，沉默了一下，脸上表情不形于色，看不出喜怒，片刻才斟酌着语气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开始找新工作了吗？”

“没有……不是，我准备自己创业！”林毅说到这个明显兴奋起来，迫不及待就跟父亲起来：“是这样的……爸你知道手机软件吧，我准备做的就是一个手机软件。但不是普通的那种很傻的需要自己操作的……嗨，这么说吧，现在的手机不是有个语音控制，可以通过语音控制打电话，发信息之类的吗，但它们还是太机械了……我要做的，不只是可以做到那样，还可以更聪明，甚至可以陪人聊天……当然不是巨软小冷那种愚蠢的货色，而是……”

他说得眉飞色舞，眼中熠熠发光，散发着莫名的神采，其实林海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里面每一个词单独拿出来都认识，组合到一起就只是一知半解了。

不过林海在意的也不是能不能理解，只是看着儿子高谈阔论，干劲满满的模样，心里既是担忧又是欣喜。

喜的是儿子终于是开窍了，敢于出去闯一闯，而不是年纪轻轻的，就抱着一份安稳的工作打算养老了，这样的性格说得好听是沉着稳重，说得不好听也可以是瞻前顾后，沉闷保守，以往没少让作为父母的他们恨铁不成钢。

忧虑的地方也是有的，比如创业是好事，遇到挫折怎么办，失败了怎么办……不过这个没必要表现出来，只需记在心里，做好为人父母应当为之的后盾就好。

此时林曦也忙完了，洁白的额头都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整个房间才重新变得整整齐齐，洁净明亮。找出一次性水杯倒了开水，端给父亲兄长一人分了一杯，一边拿纸巾擦拭汗珠，一边插嘴问道：“哥，你程序写到哪了？主代码弄完没？啊，还在写啊……那么说主体框架建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