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怎么能称作是家呢?
刚走入那破败的小屋门时,一个糟蹋的不成样子的中年男人将他的酒坛子愤怒地砸向海珠,海珠轻巧的避开。
那个男人由此更加不快 : “死丫头,你去哪了?又去和你那想好的谈情说爱去了?心里就只有你那个青梅竹马,你眼里还有你这父亲吗?”
海珠看着这整日只会酗酒,只会打骂他的父亲,咬紧了嘴唇。她真的很想大声喊道 : “没有 ! 如果可以,我真想没有你这样一个父亲。”
男人见海珠不语,便摇了摇头,又踢着另外一个酒坛子,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将进酒,杯莫停……”
他就那样醉醺醺地走了出去,下一次回来也许要一个月,也许半年。
等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海珠便开始打扫这一地碎片。这一地碎片,正如她碎成千瓣的心。
这个世界上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永远离开,而她的噩梦噩梦还在继续。
打扫过后,海珠便开始刺绣,一根根不同色泽的线在她手上飞速穿过,不出多时,一朵兰花便已完成,栩栩如生,仿若有暗香浮动。
心灵手巧她的女红是极好的,也是靠这非凡的手艺赚取些收入,勉强度日。
直到半夜,海珠才停了下来,简单的吃了点宵夜,洗漱后躺在床上,有风从那破损的白纸漏洞中吹来,隐约可见外面那散发着月曦的白玉盘。
她想起曾经背过得诗句——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君可安好?
辗转反侧,又是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