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浪嘴上仍是不服气,道:“那时我不是在京城,如若我在!哼哼,连那萧克寒都一并拿下了!”
姜擒虎气的鼻子都要歪了,重重在桌上拍了一记,骂道:“放屁!放屁!光知道说大话吹牛皮的混蛋!”
龚浪吃了个憋,只好低头不语。
丁银川低声劝道:“统领且莫生气,这里乃是客店,人多耳杂,不宜多说公事。”
姜擒虎刷地坐回位置,一声长叹又喝了一大碗苦酒。
龚浪等人被统领好一通数落,只觉脸上无光,心中却远未服气,犹在咬牙切齿,两眼狠狠看着丁银川,心里满是痛恨。
姜擒虎只觉头大,此番属下不和,前途未卜,只有借酒浇愁,当下连干了十来碗烈酒,仍不痛快。
众人吃喝了一阵,打算离去。
龚浪叫过掌柜,喝道:“饭钱都给我算在直隶衙门帐上,你们随时去收,爷都会紧着方便你们!”
那掌柜忙陪笑道:“是!是!爷爷们来我这小店,已是给足了小人面子,怎好再要爷爷们结账?”
丁银川一旁看着,忍不住哼了一声,道:“狐假虎威之辈,作得这般龌蹉行径!”
龚浪怒目喝道:“你说什么?看不惯啊?他奶奶的!”
丁银川一阵冷哼道:“若是要钱使唤,只管找那大户人家要去,他们富得流油,何必欺负这些穷苦百姓?想姜统领堂堂当朝六品大员,昔日武举出身,做这等白吃白喝之事?锦衣卫好好的名声,都给你们这种人败坏了!”
龚浪就想上去动手,却又有所不敢,只把他气得是哼哼唧唧。
丁银川不去理他,自掏出银包,叫那掌柜过来,会钞于他。
那掌柜见着锦衣卫已脚软三分,如何还敢收这银钱?身子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只见姜擒虎起身离座,怀里掏出个金元宝,重重地往那柜台上拍了一记,大声喝道:“丁教头说得极是!咱们若缺钱使唤,上那豪门富户要便是,吃这些老百姓的白食便是无能!以后你们几人给我长点眼,别再给我丢人啦!”
欧阳北偷眼观瞧,那姜擒虎随手拍下,那只金元宝竟有一半嵌在檀木柜面之上,这份功夫着实不凡,不愧能做这锦衣卫统领。
一旁那掌柜又喜又怕,身子仍是止不住发抖,两眼却直勾勾盯着柜台上的元宝,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欧阳北待得众锦衣卫人都走了,这才缓缓走出店来。
他甫一出门,猛听身后有人轻声叫道:“欧阳捕头!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