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月萝姑娘。”衣熠向前没走两步,自她的身后突然传来男子清俊的声音。
衣熠听到这个声音,就好像被人施了定身咒般,一时怔愣在当场,迈不动步,转不了身。
身后传来脚步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一步一步,就好像踏在了衣熠的心上,咚咚、咚咚,他的每一步都恰恰踏在了衣熠的每一次心跳之上,让她感到惊慌,又无措。
“许久不见,月萝姑娘可还安好?”
男子终于站在了衣熠的面前,声音一如曾经的温润。衣熠垂着头,盯着他脚上绣着竹纹的青丝履,感觉着他的气息垂在自己的头顶,面前的男子如此伟岸,仿佛将自己都笼罩在他的影子下,既紧张,又幸福。
衣熠心头一惊,忙连退数步,直至自己退出了男子笼罩的范围,在长舒口气的同时,勇敢抬头,直视着面前的男子,道:“时公子,我们的确好久不见了。”
时诺对衣熠的退避有些不解,他蹙了蹙眉头,疑惑道:“月萝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时公子请自重!”衣熠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醒道:“你我男女有别,还请时公子称呼我为余姑娘。”
时诺更是疑惑的皱眉道:“月萝……余姑娘,你……为何对我如此见外?”
“时公子!”衣熠突地有些愤怒的怒喝道:“你……既然已经有了未婚妻子,那么自然要注意与其他女子间的分寸!若是……若是让你的未婚妻子看到,岂非平添误会?”
什么未婚妻子?”时诺被衣熠突然的生气给吓得一愣,他喃喃出语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也顿了一顿,犹疑道:“你,你都知道了?”
衣熠听到了时诺的亲口承认,只觉得刚才还填满愤怒的一颗火热的心突地失了所有的感觉,深深地坠落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中,胸口那本应安放着心脏的地方空了好大一块,一阵阵仿佛从深渊中吹出来的冷风灌满了那空洞洞之处,将她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一根根冰冷的冰渣扎破她的肌肤,从血脉中透出来,令她整个人都仿佛被包裹在冰块中一样。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应该明白了我的心思。”时诺说到这儿,脸上逐渐浮起一丝红晕,他不自然的清咳两下后,将脑袋扭至一旁,“我、我其实和蔓茹……”
“时公子!”衣熠再也忍不下去了,她猛地打断了时诺的话,语速急促道:“我知道你与蔓茹姑娘情投意合,是一对金童玉女,你们的婚约自然也是才子佳人,珠联璧合。我晓得我在时公子的眼里只是个时不时需要你相助的朋友,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时公子,能不能请你……请您!不要在我面前复述您与蔓茹姑娘是如何同心合意的,可以吗?”
衣熠在一口气说完她想要说的话后,便后悔了,尤其是在她看到时诺一副备受惊吓的模样时,更是后悔的恨不得就此离开。可她害怕,怕自己就这么掉头离去后,日后与时诺连朋友也做不得了,所以她只好直挺挺的站在时诺的面前,等待着他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