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熠说到这儿,微微叹了口气,便突然岔开了话头,道:“对了,钱公子,你可知前几日朝廷在城门处张贴的告示一事?”
“告示?”钱哲铭愣了一愣,顺着衣熠的话,回想起来:“女公子所说的,可是书写着令各州郡官员提早一年进京述职之事?”
“不错,就是此事。”衣熠点了点头,笑道。
“自然是知道的。”钱哲铭说到这件事,他的神色便明显的低落了下来,“我刚开始知道此事时,想着自己手刃敌首的机会终于来了,还很高兴的去与汪叔谈及此事,可不曾想,此事竟受到了汪叔极力的反对,他不止不肯同意我被恩师举荐,还想让我书院劝退我。他的这些伎俩虽然没有成功,可却令我倍受打击。后来,汪叔见我态度依旧坚决,便拿他养育我的恩情来压我,女公子,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竟有此事?”衣熠惊讶道:“我适才还想着,你若知道的话,那在我劝你放下成见,入朝为官会容易很多,可不曾想到,阻止你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汪大户头。”衣熠有些头痛,犯愁道:“钱公子可知为何汪大户头不肯让你步入朝堂吗?”
“我、应该是知道一点的……”钱哲铭垂下头去,略有些愧疚道:“汪叔不想让我步入当年尤大人所步的后尘,所以才……”
“原来如此。”衣熠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后才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汪大户头并非是你的生身父母,可他抚养了你这么多年,已将你看做了他的亲生儿女,对你的拳拳爱护之心都是发自内心的。”
“我自然知道王叔对我的情谊,但是此次官员述职对我来说,可谓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就这么错过,我怕自己日后会后悔。”钱哲铭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紧紧地握成了拳,痛苦地低吼道:“我也想以自己的能力去亲手手刃仇敌,而不是想像现在这样终日躲躲藏藏,期盼着您或是其他人来帮我复仇!”
衣熠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想了片刻后才问道:“你真实的身分有没有同汪大户头提起过?”
“没有。”钱哲铭摇了摇头,迟疑道:“我怕与汪叔说了之后,会让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