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官兵相互对视一眼,他们之前虽然也存了些揩油的小心思,可现在被这清纯小佳人点出了心里的那点龌龊,也不由面露尴尬,急忙收回了他们的猪哥神色,上前一步,打起了官腔。
“这里的住家可是只有你们两人?”
“你们打听这个做些什么?”玉瑶不去回答这名官兵的问话,反倒问起他来,脸上的防范之色愈加浓厚。
“……咳咳!我们可是奉彭大人的命令,在此搜拿钦犯,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
官兵的话虽然严厉,可面对着这一大一小的两名美人,倒有些显得色厉内苒。
“这位官爷,”青枢见玉瑶张口欲言,也顾不得自己的痛楚之处了,急忙抢在玉瑶之前说道:“这间宅院是我家少爷买下的,现在住了我家少爷、姑娘还有我们这些仆役共九人。”
“九人?”官差往宅院内瞧了瞧,却碍于挡路的玉瑶,没有看出什么来:“为何现在只你们两人出来应门?其他人呢?”
“官爷这话说的,我们是婢子,住的院子离这门口又近,听到了有人敲门,自然要上来看一看是谁。至于其他的人,官爷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时辰,天色尚不曾大亮,能起得这么早的也就只有我们姐妹二人了。”青枢说话有理有据,绝不给这些人找到一点话语上的毛病。
“嗯。”那名官差点了点头,又问道:“既然你们起得如此早,可曾看到过有什么人从此地经过?”
“并不曾见到,”青枢装模做样地想了想,而后回道:“我自起床后第一个见到的,可是官爷您呢!”
这饱含隐意的话,让面前这个审问的官差眯了眯眼,眼睛再次不露痕迹地上下瞄了眼青枢被水浸湿显露而出的婀娜身姿,他的眼中不由yín光一闪。
“嗯。”官差点了点头,虚荣心大为提升之时,对青枢所说的话也逐渐相信起来。
“那你这身上的水是怎么回事?”官差又问道。
“还不是官爷一大早的就那么用力的敲门吓唬我,我当时正在端水洗漱,不曾想被官爷您这一吓,打翻了水不说,还泼湿了我这新换的衣衫,这可真是……”青枢说着,又撅起了樱桃小嘴,似是不满的低头去拧自己的衣角,几滴水珠顺着青枢那纤白的小手滴滴滴落,好不诱人。
领头的官差看着青枢的动作,再一次清咳了两声,站在院门外向里望了望,果真见到一盆剩下小半的水盆,还有撒了一地的水迹,这一下,竟真的完全相信了青枢的话了。
此时官差见这家人并无什么可疑之处,就要整队离开,继续去别出搜查。虽然这名领头的官差仍有不舍,可想到这是彭大人亲口布下来的任务,又不得不就此离去,只是在离开之前又将青枢狠狠地看了几眼,似要将她装进心里一同带走般,然后才带队离开。
青枢和玉瑶一直目送着这队官差转过巷口,就此离开,而后站得笔直的青枢脚下一软,跌坐在了门口,脸上那带了一丝魅惑的微笑也消失无踪,替代它的反而是一头一脸的虚汗。
“青枢姐姐,你怎么了?”玉瑶见到青枢这副表情后,吓了一跳,急忙将她搀扶进院儿内,让她坐在了竹椅上。
一直在房内等待着时机的衣熠听到玉瑶的话,也顾不得什么了,急忙拉开门闩,跑了出去,看到跌坐在椅子上的青枢也被吓了好大一跳。
“先别忙。快去看看,他们转回来没有?”青枢扯住玉瑶的手,阻止了她继续为自己擦汗的举动,急声吩咐道。
“额……嗯!”玉瑶被青枢的表情惊了一瞬,而后听话地跑到门口向巷口望了望,见没有人再来之后,退回了小院儿,又将院子的大门闭紧,这才回来同青枢和衣熠摇了摇头。
青枢暗松口气,她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就这么将几名官差打发走了,心里止不住地庆幸。
衣熠也被青枢使得这番美人计给惊艳到了,她这才有了些微的感觉。似乎自己身边那个熠安府第一女官又回来了。
衣熠心里欢喜,表扬了青枢一句后,突然想到了一直不曾露面的迟尉等人,于是急忙走到迟尉的门前,敲门问道:“迟哥哥?你在里面吗?”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不见应答,就在衣熠担心的不行,马上就要冲进去之时,才听到迟尉略带虚弱的声音说道:“进来吧。”
衣熠听到迟尉的话,心里仍是很紧张,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向着室内看去。
内室的空间被两张床分割成两个区域,左边靠窗的位置是迟尉的。此时他正光着上半身坐在床脚处,一面咬着棉布带,一面为自己的右胳膊上药。
右边靠墙的区域是陈珂的。此时他正闭着眼躺在床上,也不只是个什么情况。昨晚他所穿的夜行衣被胡乱地塞在了床底,在衣熠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一点黑色的衣角。
衣熠见到此,心下大惊。
迟尉和陈珂他们两人的武功她是见过的,当初他们能一路从余安跑到佑疆,除了有迟尉的好战术外,还有这几人高超的武功一路护送。
连程耞都说了,这两人的武功比那个彭轩要高了许多。试想,连彭轩都比不得这两人,这邺都城中又能有多少人能阻拦得了他们?
可是程耞竟然说错了!昨晚他们不过去了彭府一趟,回来的迟了许多不说,迟哥哥还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他们就定是在彭府受到了什么袭击,说不准彭府里早有高手坐镇,迟尉他们一去便遭了道儿。
想到这,衣熠不禁有些自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