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衣熠点头道。
“那你可走错路了,这里是我们包家内宅范围,绝不允许外人轻易进入的,所以女公子,请你尽快离开这里!”红衣女子说的义正言辞,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但衣熠却知道,这红衣女子怕是想以此为由,将自己赶离此处,免得自己会妨碍到她继续欺负那名男子吧。
“该走时,我自会走。”衣熠顿了顿,开口说道:“只是,我怕我走了,你们还会继续欺负那名公子!你若想让我离开,可以,那你就让那名公子随我一同离开此处!”
“呵!”红衣女子嗤笑一声,怒道:“我包妍儿大人大量,没有招来仆役将你这藏头漏尾的小人丢出去,也不去计较你擅闯我包府内宅的罪名和你口无遮拦之过,反而好心好意地请你离开。
殊不知你竟如此不知好歹,不止不对我报以感谢,竟还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我这君子之腹,继续抹黑我不说,还妄图与我讨价还价!你还真以为你来这里参加大哥的宴席,我就拿你没辙了?信不信我即刻就能叫仆役进来将你丢出我包府的大门?”
衣熠没想到,之前看起来似乎还没什么头脑的红衣女子,现在竟如同换了个人似的,不止一改她之前嚣张跋扈的姿态,说出的话也有理有据,若此时有旁人在此听闻,也许还真就被她这义正言辞的话语给骗过去了!
“哼!”衣熠冷哼一声,丝毫不惧道:“你有本事就叫啊!你们包府的内宅连个看门的仆役都没有,想必他们都被安排到前面去招待来客了吧?
你此时若是遣人将他们叫了来,定会惊动不少人,说不准也会有不少来宾跟来一同看个热闹。届时让他们看到现在这个场面,即便你再会颠倒黑白,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就算你借机将这一切都推到了我的头上,可是你以为,会有人相信吗?”
衣熠说着,眼神向她们的后侧瞄一下,露出了个含有深意的笑来。
黄衣女子并未听懂衣熠的话,大声反驳道:“为何不会?我们这边可是有三个人!只要我们说法一致,由不得你不认!三姐,不用怕她!”
可黄衣女子的话并未让包妍儿安下心来,反而招来了包妍儿的瞪视,好似在怪她的多嘴。
黄衣女子这下子委屈了,不懂包妍儿为何责怪她,又见到紫衣女子向她投来的似笑非笑的嘲讽眼神,索性闭紧了嘴,再不说话了。
“狂妄!”包妍儿眼神骤寒,冷声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被请来的来客又都是些什么人?就算他们心知是我在搞鬼,但你认为他们就会因此而指责我的不是?而且,你觉得你要救的那个人,他会讲出实话吗?”
包妍儿说着,伸手指向了依旧现在湖水中的人,略带些得意道:“你瞧!我让他在里面站着,他就得在里面站着,没有我的吩咐,他连一下都不敢动。你觉得他会因为你而忤逆我吗?”
衣熠顺着包妍儿的手势看了过去,却只看到那名男子垂下的头颅,气的她险些背过气去。
“你……”衣熠气苦,只觉得今日她着实不该随着迟尉来,受了这一肚子的气。
迟尉和楚殇一直站在树后,从树木的枝叶间看着衣熠和包妍儿,自然也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此时见衣熠落于下风,也只能暗叹包妍儿不愧是生在深宅大院儿中的女子,看着好似没什么脑子,可一旦让她感到有人威胁到她了,那她势必会亮出自己最锋利的爪子狠抓敌人一下,即便最后自己没落下什么好,那她也会拉着她的敌人一起同归于尽。
“妹妹。”迟尉从树后转了出来,见到那三名女子后躬身揖礼道:“鄙人不知有女公子在此,鲁莽寻来,还望女公子们海涵。”
包妍儿正与衣熠剑拔弩张,冷不防见到一位身材高大,英俊潇洒的公子走了过来,且又极有君子之风的对着她们揖礼致歉时,她就已经呆在原地了。
“公子有礼。”紫衣女子见到迟尉,虽也目露惊艳之色,可反应还算快,羞红着脸蛋回礼道。
“鄙人携家妹来此赴宴,可不想家妹天真贪玩,不慎与我走失。鄙人担心家妹年纪小不懂事,会给他人惹来不快,忙四处找寻,不曾想她竟跑到内院来了。也不知家妹有没有惹得几位女公子不愉快了?”
迟尉三两句将衣熠说成了个心直口快,却并无恶意的女子,虽是致歉,但里面却隐隐指责三位姑娘仗着年纪略大欺负她的意思。
“不不不,”紫衣女子双目一闪,带出笑来:“公子的妹妹是个妙人儿,讨人喜欢都来不及,怎会惹我们不快?只是我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既然公子已经找到了您妹妹了,那这就离去赴宴吧。”
“既然如此,那鄙人就此告辞。”迟尉再次揖礼,而后扯着衣熠走了两步,停了下来,扭回头笑道:“对了,鄙人寻来的匆忙,不曾记得来路,不知几位女公子是否能叫名仆役为我等领路?”
“这个……”紫衣女子略有难色,看了包妍儿一眼。
“没有吗?”迟尉故作失落,微微垂头,正待他拾步离去之时,却听见包妍儿开口道:“有!”
而后,包妍儿便指着湖水中的那名男子,心急道:“他,他可以领你们前去赴宴。”
“那……多谢女公子了。”迟尉向包妍儿拱了拱手,以作谢意,而后三人便跟在落水男子的身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