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厚土大河长,沟壑纵横风雨狂。
厚重的土地承载厚重的故事,厚重的故事承载厚重的人情。
当丁宝华和李鸿基正往坡下赶时,蒙面白衣众人正在大肆搜刮着寨中民众的财务,虽然看上去人员嘈杂,但是并不冗乱,人员分派看上去是有组织和有过训练的。有人负责驱赶人群,有人负责搬运财物,有人负责居中指挥。
丁宝华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支有着一定训练素质的人马,肯定不是一般的山匪贼众。
“你们不要反抗,我们不是土匪,只是想借些财物,绝不伤人!”马上一人大声喊道。声音虽然略显浑厚,但可以听出是年轻之人发出来的声音。
“大白天你们直接闯进家门就抢,还说不是土匪?”一老者面对马上三人质问道。
“这位老人家,我们虽然手段野蛮了一点,但是也是没有办法,你们不愿借给我们,所以只能用些粗暴的手段。不过你放心,有朝一日我们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老者拄着拐棍,咳嗽了两声,身体仿似抱恙,但仍卯足了劲大声说道:“老夫也算活了大半辈子了,头一次见到你们如此厚颜无耻的狂徒,明明在做伤天害理之事,还要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动手抢东西,还敢说自己不是土匪,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此时马上另外一人眼睛里闪出一抹杀气,双腿夹了下马肚子,那头高大的黒驹鼻子喷出一股热气,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了老者面前,此人挥手就是一下,马鞭一声脆响,抽到了老者的脸上,老者年迈体弱,猝不及防,应声摔倒在地。
“刚才他那么说呢是看你老的快死了,给你一点点面子,你兜着就完了,还敢喋喋不休!这一下就当给你个教训,赶紧滚!否则后果自负!”说话之人的声音让人听起来非常不舒服,本是男声可又带着些许刺耳的声音,阴阳怪气,有些不伦不类。
老者强忍着疼痛,颤巍巍扶着拐杖站起身来,用手拍了拍身上的黄土,抬头看着马上的人,黄土地般沟壑纵横的脸上没有任何惧怕的神色,眼神中还有些许深邃,这是岁月奔流中对世事的沉积。
“老夫已过耄耋之年,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你以为你手中的马鞭老夫会畏惧?俗语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的时候,要抬头看看头上的青天,小心万劫不复,惹上灭顶之灾!”老者不卑不亢地说道。
闻言,刚才说话客气的年轻人,眼神中多了一些别样的色彩,犹豫中带着些许伤感。可刚才动手之人,眼神依旧冰冷不屑,又用刚才那种刺耳的声音说道:“真是个倔老头,你们这种人是不是只会说这种堂而皇之的话,难道你不觉得做作吗?如果老天有眼,为何如今天下如此灾祸连连?我等想做些事情,为什么到处都有你这种人横加阻拦?”
“老夫只是看不惯你们的行径,只是直言相告!再者说,难道老夫说错了?你们就是一帮彻头彻尾的山匪恶人!……”
老者还没说完,又被狠狠抽了一马鞭。
“二哥!”后面刚才说话客气的年轻人,急忙叫道,“二哥,还是别动手了,他毕竟是个老者,这样着实不太好!”
打人男子看了看说话的年轻人,可是眼神中还是没有任何波澜,还是冰冷异常。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冷血?连一个老人都能下去手?还是觉得我做事情还要先请教你一下?”这个被叫做二哥的人刺耳的言语中带着一丝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