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槿见状,忙起身,先不为人知的用最小动作拍了拍薛南烛的肩膀,后才对闽王道,“南烛的心情尚未恢复,望闽王可以多多体谅。”
“她年纪尚小,便经历了这些苦难,唉。”闽王重重叹口气,后挥手道,“薛明世不在了,如今又是多事之秋,不如让她先留在宫中,孤会差人好生照料,终也不能负了薛明世这样的牺牲。”
“不。”闽王没想到的是,薛南烛却忽的有些倔强的开了口,语气中是不容动摇的坚定,“大王,民女已经决定追随朱姐姐,朱姐姐若要上阵杀敌,那民女也一同前往,一直到……民女生命终结。”
说到这里的时候,阳寒麝的眼中蓦地变了颜色,从薛南烛身上一闪而过;朱雪槿见薛南烛如此,又念起这几日的相处,便对尚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闽王道,“雪槿向您承诺,定会好生照料南烛,还望闽王放心将其托付于我。”
闽王见着两人既然互相情愿,便也不再说什么,只道,“如今正值战争之际,怕是没有空闲工夫采药。若南烛不愿留于宫中,那你二人一会儿便到司药司一趟,将南烛所需药物统统带上,以防万一。”
“多谢大王(闽王)!”薛南烛与朱雪槿相视而笑,尽管薛南烛的睫毛上还沾着一两滴泪珠。
时候已是接近傍晚,朱雪槿与薛南烛按照闽王所言,在闽王侍卫的带领下前往司药司取药草;而余下的朱烈、荣耀、荣天瑞、阳寒麝与高品轩五个,则跟着闽王一道,往闽宫中的军事要地而去。通过了重重的兵阻之后,闽王带着几人到了一个名为方略馆的宫殿之中,此宫中藏书颇多,四面墙上挂着的,都是闽国详细的地形图,高原平原山地丘陵,山河险阻峻岭悬崖,一眼便可看的清楚明白。
闽王一面向前行,一面说着这些日子殷国水兵的行进路线,以及闽国如何艰难的对抗,却仍旧节节败退。阳寒麝静静的听着,眼神一刻不离墙上挂着的地形图;在他看来,虽然这地形图极为详细,可是若与敬妃交与他的竹简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尽管并未来闽国交战几次,敬妃却对这里了若指掌,此时此刻,阳寒麝算是对自己的母亲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在整个夏王宫之中,算上将军府,若论军事才能,敬妃若称第二,想来无人敢称第一了。
闽王的一番解说下来,除了幽幽的叹息,便再无其他。荣耀与朱烈蹙着眉头,心中倒是有了对策;但因为阳寒麝在此,他身为夏国大皇子,不开口的话,哪里容得两个将军置哙。不过也没让荣耀与朱烈等太久,阳寒麝很快便打断了闽王的叹息,开口间,语气中倒是多了一丝从容与深沉,“据闽王所言,殷国水军主要以艨艟为武器。艨艟船首有一大椎,可椎破敌船,所以闽军的船只,多数才一出海,便被椎破,不能再度行进,也无法动殷国水兵一根毫毛,丝毫还手之力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