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没了,还有什么可伤的?
“娘娘,起风了,回屋里歇着吧,当心着了凉。”宫女芝兰轻轻搀着敬妃,缓缓的回到屋中;又伺候她脱了靴,抱了小暖炉,这才走到一侧静静候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极其乖巧。
“娘娘。”敬妃尚有些发呆的时候,明月已经匆匆打宫外头进了来;不过没敢一下便太接近敬妃,省的带进的冷风袭着了她;不过芝兰与一旁的芙蓉见到明月回来,且一回来便带着些紧张的神色,两人很识相的纷纷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还顺手带上了门。
敬妃摇头笑笑,倒是先打趣明月道,“你瞧你这姑姑,把底下的丫头调教的当真越来越好了,懂眼色,知深浅。我可是该嘉奖你些什么才是。”
明月对着敬妃福了福身子,虽眼见着敬妃在笑,可她与敬妃相处这些年,敬妃想什么她如何体会不到;微微叹了口气之后,她也不拆穿敬妃的强颜欢笑,只是接了她的话道,“娘娘待奴婢一家已是极好,奴婢不敢再要什么奖赏;能够侍奉娘娘一辈子,便已经是对奴婢最大的赏赐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嘴仍旧如当初一般甜。”敬妃的笑容已经减去不少,微微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方才又道,“你刚刚……可是见到寒麝了?”
“是,”明月放低了声音,继续道,“奴婢按照娘娘的吩咐,给大皇子备了些常用的东西,以及娘娘特别交代的,闽国地形图与娘娘夜里亲笔写下的水战经验谈,想来会对大皇子此行有极大的帮助。”
“我本不愿他去冒这个险,但昨夜他既那般坚决……唉。”敬妃重重的叹口气,看得出,即使她也帮着阳寒麝说好话,最终让夏王点头应允,可她内心之中,也是极不愿阳寒麝走这一趟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娘娘的心思奴婢明白,”明月也站了半天,约莫自己身上寒气散净了,方才走到敬妃一旁,一面帮她捋背顺气儿,一面道,“大皇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打算;您别忘记,您可是曾经的铁血公主,战场之上无人能敌。大皇子既是您的亲子,定也会如您从前一般。况且此次随行之人,不止有荣耀,还有……”
明月的话戛然而止,后暗暗怪自己多嘴;她也能明显的感觉到敬妃的背脊忽的一挺,后听敬妃的话响在耳畔,依旧带着无边的恨意,“之前没杀掉那朱氏fù_nǚ,算他们命大!这一次,有他们相随,倒也是给了我寒麝多一重保障。我的仇恨可以放一放,只要为了寒麝,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尚可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