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正月初六,刘青梅的母亲都没有回家,刘青梅对母亲的担心随着时间一天天增长。
不过还好的是,刘青梅这几天每天都有林平和马忠国两位老师陪着。其他学生还在享受短暂的假期时,刘青梅从大年初二开始就每天早上来到学校进行学习,一学就是一天。
每天早上刘青梅天微微亮便起来从家里出发,走一个多小时山路来到学校,大多时候林平或马忠国心疼这个小女孩也会去半路上接她来学校。来到学校,刘青梅和林平、马忠国一起吃过早饭就开始读书,然后一头扎进书堆里忘我的学习,中午吃过饭再次一学就是一下午,不会的问题会向林平请教,然后晚上吃过饭会由林平或马忠国送回家。
拼命学习似乎成为了刘青梅忘却家庭琐事和烦心事的唯一方式,看着刘青梅那努力用功的样子,林平心中感慨万千,他唯一的能做的就是倾尽所能的去教她,为她的未来提供一丝契机。
初六,刘青梅的母亲还没回家,再坚强的刘青梅也有点崩溃了,她学着学着就趴在课桌上哭了起来。
林平只是默默地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去安慰,他知道刘青梅的情绪需要发泄。等刘青梅哭完了,林平才过去递给了她一杯水。
刘青梅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喝水然后开口问道:“老师,我爸妈是不是都不要我了?”
“不会的。”林平回答道。
“可这都好几天了,阿妈怎么还不回来?阿妈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刘青梅语气担心的问道,的眼睛里又泛出了泪花。
林平拿了卫生纸擦了擦刘青梅的泪痕:“不会的,没事,别瞎想。”
当晚,林平把刘青梅送回家,然后叹着气回到了学校里。
马忠国正在门口坐着抽着旱烟,见到林平说道:“送到家了?”
林平点了点头:“嗯。”
“看着她锁好门了?安全了?”马忠国问道。
林平又点了点头:“嗯。”
“唉——”,马忠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刘青梅他妈也真是的,哪有这样当妈的,自己不声不响的离开,一走就是这么多天,把她女儿不管不顾的一个人扔在家里……”
林平缓缓地说道:“众生皆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青梅这孩子也真的是让人心疼,就因为她是个女孩,爷爷奶奶不待见她和她妈,他爸现在也不要她娘俩了……”马忠国顿了一下,“有时候啊,真的是搞不懂。”
林平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
他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曾经跟自己说过,由于父母在那个年代算是自由恋爱,奶奶很不待见母亲,婆媳关系很僵。母亲就常说:“幸好生了你是个男孩,你奶奶对我的意见才没那么大了,要是生了你是个女孩,你爷爷奶奶说不定已经逼着我和你爸离婚了。”
马忠国又抽了两口旱烟笑着说道:“还是杨贵妃好啊——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林平笑了笑说道:“那也不过是白居易的一句调侃罢了,从古至今历朝历代总是重男轻女的。”
“这可真的不好,”马忠国长叹一声说道,“那你说得多少和我一样打光棍的,我自己打光棍是因为……唉,也就罢了,那么多好青年大小伙子打光棍,真的是埋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