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得……可笑？

急转直下的话语，即便是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的林云轩一时之间也没能将其理解。

什么……意思？

不过，黑衣人似乎也没想给林云轩理解的时间。

“看样子，你似乎还没意识到吧？”

“你以为你从那个小姑娘那里得到了安慰，得到了期待，得到了温暖？这些不过全都是你自己的错觉而已，就像是当初在从巨狼口中逃出后，她对你说的她对于你的看法和你自己所认为的完全不同一样，一切全都是虚假的，一切全都是经过你们自己记忆的美化而已，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值得你们高兴、值得你们感受到温暖的。”

“……”

这个人……在说些什么？

一句一句的话语，全都在否定着从他进入sao之后所感受的一切。

只是，这话语来得太过突然，让林云轩没法做出任何反应。

“但是，你们却都产生了那种虚假的错觉，深以为那是真实的、真切的，并且都把那种感觉当做是你们在那个死亡世界里最大的救赎。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产生这种错觉，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即便是在那个世界之中也会希望？”

“因为如果你们不那么做，那么你们早已腐溃的内心将会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支撑，然后完全垮塌，直至崩溃。也就是说，这些感受，全都是因为你们自身内心的的保护措施而已，为了让你们不至于完全崩溃。还记得你和那个小姑娘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吗？她在哭泣，而你则是失魂落魄，这样的两个人相遇，自然而然地会因为各自内心的需求而不自觉地希望从对方身上得到能够支撑自己维持理智的精神支撑，所以，你们才会那么快地变得熟络起来。”

“即便有着现实的那并不存在的虚假身份的原因，但你真的以为，那个小姑娘真的无法察觉到你的异样吗？从你的言行、从你的举止、从你对待的态度……对于那个小姑娘来说，你取代的作为她最熟悉的人之一，她真的可能什么异样都没有察觉到吗？还是说，你对于你自己能够完完全全取代这个世界的你自己有着十足的信心呢？你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吧？因为你的内心拒绝你继续下去，拒绝你去发现事情的真相。”

“……”

不，不可能……

绝对……

绝对不是这样……

那些话语、那些温暖、那些笑容……

绝对……不可能……

“那么重新来说说那个小姑娘吧。”

黑衣人丝毫没有在意林云轩那呆滞的神色，依旧继续向下说道。

“明明内心脆弱到不行，却是在外表上强装出自己的坚强，这样的人，内心往往比那些脆弱的人还要脆弱。你自己没有发觉，那是因为你已经把她那貌似坚强的表象当做是她真正的性格，即便她自己把她自己的内心中的些许不安明明白白地摆在了你的眼前，你也不过只会觉得有点惊讶而已，但是，你能够说，你真的意识到了她的脆弱了吗？你能够毫无迷惑地说，你那个所谓的妹妹，真的坚强着吗？”

“如果她坚强，她就不会依靠着你这个披着熟悉面孔的陌生人；如果她不脆弱，她就不会在得知那个世界变成囚牢的时候而无助地哭泣。”

“所以啊，那个小姑娘，真的让人感到厌恶啊。只会用虚假的表面来蒙骗别人，又如此的脆弱，看来，她比你更加废物啊。”

“！！”

林云轩一瞬间睁大了有些灰暗的双眼，漆黑的情绪在他的眼中开始逐渐地浮现。

之前黑衣人的那些话，让他越来越感到迷茫。

自己的所为所谓真的都是无力的挣扎吗？

自己的所有的感动全都是虚假的吗？

在迷茫中，挣扎、徘徊、无助……

无数的思绪，如同之前的自己陷入绝望、心灵被染成漆黑一片的时候一样，开始闪现、碰撞、纠缠不清，把他的脑海搅成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