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也是一个不断地“悟”的过程，从混沌中发现觉醒，才能看破是与非，明晰大道的对与错，在“悟”中不断明晰本心，巩固道心。

“我当如此！”

这一刻，张泽宸顿悟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顿悟有醍醐灌顶功效，可让豁然开朗，渐悟则不同，讲究循序渐进。

神秀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惠能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南宗北宗之争，亦可以说是渐悟与顿悟之争。

悟，是离弃世俗的影响和烦恼，认识和保持“心性本净”，以求内心解脱，还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于一机一境上骤然悟得。

后世多有争论，而佛门两位大能也是有着分歧，只是其中的高低却未如后人所认为。

楚飞见过神秀和尚和惠能大师二人，从他的感官中显然对于神秀和尚更为认同，倒不是惠能大师之法不好，只是这个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这一步，惠能之后未有几人悟的大道，反之神秀一门却有大能，却也是顿悟最多。

渐悟、顿悟，本来不是两个对立面。没有渐悟的基础，无法获得顿悟。不承认渐悟的顿悟，只能是一种妄悟了。没有人不想直达云霄，一翅冲天，可是没有基础，又怎么顿悟。

世人都知惠能的大能，却忘了在这之前也少不了渐悟。

张泽宸的这次顿悟是不完整的，只是明确了本心，看清了本心，明了自己的道路，却不知道还怎么走，如何走，这也是他缺乏修道基础的结果。若是其它的修士，再怎么不济也能够在境界上更进一步，不过对于现在的张泽宸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

顿悟时候的状态是很奇妙的感觉，等到事后再去回想，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张泽宸就是这样。

“感觉怎么样？”

等了一段时间，张泽宸脱离了顿悟的状态，楚飞才出声问道，缓缓打断张泽宸的沉思。

“还好。”张泽宸却是一脸的黯淡，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的心里总有一点失落，那个落寞孤寂的背影已经深深印在他的心上。

“经历了一段这把剑主人的记忆，没什么大不了，甚至还是一件好事。”

楚飞站在一旁，笑着说。

张泽宸隐约觉得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而楚飞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什么，也许是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吧。

而张泽宸也知道现在说这些东西，还是太早了，以他的修为还不用关心这些，至少也要等到楚飞这种地步。

“那这把断剑的来历是什么？”

楚飞没有直接回答，先是惆怅的看着断剑，才淡淡的说道：“这是我无意之中得到的，这把剑主人无疑是一位逆天而行的剑客，可惜我与他并不在一个时空的节点，不然真想和他讨论一下剑道。不过这些也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你只需记得你永远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际，因为你们不在一个天地之中，也不是同一段时间长河里。”

张泽宸点点头，带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觉得一定不简单的表情又问道：“那又为什么让我选择这把断剑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他不会真的以为就得完全没有想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