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照现在的情行,都快引发一场爆乱了,显然不这是她想看到的。
可惜到底是年纪小,又是女生,中气不足,声音传播的距离有限,根本不能把躁动的人群扭转过来,余易倒着急起来。
官兵们挟持着两人,艰难的在人群里挪动,根本挤不动,何管事就在余易不远处,自然也听到了余易的话。围观者的声援让他一度热血沸腾,但现在见着场面失控也有些害怕起来。
他琢磨了下余易的话,突然双目一亮。
对了,把这种行为归功于这群兵士自己违反军纪。那就是这几个兵士的错。若把他们的行为归于萧家军的做法肯定不妥,致身于萧家军的对立面,那后果不要说余记承担不起,就是整个丰城的人加起来都承担不起。
明白了余易的意图,何管事自然鼎力支持,听到不同的呼声从东家大小姐和何管事的嘴里说出来,孙泽云、余记的伙计全都换了风向,把矛头调转从针对萧家军转向攻击身边的这些兵士。
当个人处于大洪流中时,很难有自己的思维,尽管有不同的想法,也很快因为从众心里而只能发出一个声音,但当有另外的声音出现时,个人的思维能力也慢慢恢复过来。
很快,别有人也明白过来,针对这几个官兵显然双针对整个萧家军要容易、没风险得多。
“萧家军一进城就发布了安民告示,首当其冲的头条就是不得惊扰百姓,这件事绝对是个误会。”洪亮的声音越过人群,落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余易抬头望去,一名劲装的魁梧男子分开人群,一步一步向最中心走来。
此人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让他畅通无碍的走进来。
不得不说,这人时机把握得太好了。正当余记的人把不同的呼声传递出去,让沸腾的人群降了温,针对这几个官兵的口风还没有完全成型时,越众而出,为萧家军辩护来了。
“萧家军守疆护土,铁定不能放任部属强取豪夺、草菅人命,但这几位官爷到小店来强抢粮食、当街行凶却是不争的事实。手指伸出来有长有短,军中良莠不齐出几个败类也是正常的事,咱们老百姓人微言轻,只希望萧家军将领主持公道,给咱可怜的百姓一条活路!”
那人身上上位者的气氛浓厚,应该不是泛泛之辈,余易也没想跟萧家军做对。
这一番话她是故意说给这人听的。果然,那人的神色好看了不少。
“你他娘的胡说什么?咱兄弟奉命行事何错之有!”本就憋着火的兵士们这会儿委屈无比。他们争又争不过,杀又不敢杀,这群刁民实在难缠!
他们真的只是奉命行事啊,好好的出来传个话,怎么就闹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也不懂啊。
“奉谁的命?行何事?”越众而出的男人看向那些兵士的眼神可没看余易时的平和,凌厉的目光刀锋似的刮过,让那些怒火中烧差点要跟民众干起来的兵士们觉得凉飕飕的。
有兵士显然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哗啦就跪了下,“参见三将军!”于是很快场上就呈现出诡异的状态。
随着那些兵士的跪拜,来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一声三将军把混乱的民众也唬住了,齐齐的跪了下来。刚才的情群激昂一下化为乌有,在全副武装的兵士面前,被挑战极限还能愤起反抗之心,可面对官员、大将军时,那点反抗之心全部灰飞烟灭了,只剩下崇拜、畏惧。
这就是植深于脑海几千年的官本位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