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老爷在临安府的时候曾捎了封回信给我,里面全是他的计划,跟事实一模一样。”越是在底层挣扎的女人,越明白自保的重要,春红更是其中的翘楚。
当时她发现自己怀了孕六神无主,只能给余福捎了信过去讨主意。
余福给她的回信正是当初制定的借刀杀人计划,在信里他再三要求春红看过就把信毁了,以防别人发现。直觉,春红直觉这是个重要的把柄,能防余福以后过河拆桥,但当时她觉得这封信是不可能有见天日的机会了。
就是向大小姐投诚的时候她也没想到要拿出来。至少这样还能为余福留一线生机,若他行事机密的话,买凶杀人这事找不到证据,治他的罪也不那么容易。
没想到最后她还需要把它拿了出来,拿出来换自己一命!
余易望着决绝的春红,没有出声。之前春红向她投诚时,是真的交代了她知道的一切,但能证明余福买凶杀人的证据却只字未提。
现在确定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胁,当即斩断一切情感,不但能谋求自保,还能反击。
是个聪明人,至少比她聪明!
事后,余易独自站在清凉的庭院里反省了好久。越是反思越为自己曾经的懦弱感到羞耻,为人一世最终败在了个‘情’字上,甚至不惜糟践生命,真真是不可原谅。
怪只怪她太骄傲了,骄傲到经受不住打击。
唉!能重活一世,定是她的蠢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吧。
……
悦来居华灯初上,楼下宽敞华丽的大厅渐渐高朋满座,果真聚齐了丰城大半有名姓的人物。
“来了!”倚在雅间走廊上看热闹的楚子瑜扭头冲晕晕欲睡的余绍轩说了一句。
余绍轩闻言哪还有半分疲态,立马撑着桌子一跃而起,伸手就推开了面前斟酒唱小曲儿的歌女向走廊边冲来。
“在哪?”
顺着楚子瑜呶着嘴的方向,一道白色的身影由外而至。
来人个头不高,身形单薄。白衣白鞋,就连束发的缎带都是白色的,再普通不过的白衣,穿在他的身上竟隐隐有出尘的味道。
“怎么是个男子?”余绍轩质疑的看着楚子瑜。
“噗~”楚子瑜刚喝到嘴里的茶水一下喷了出来,“咳~咳~……”呛了水咳得直不起腰来!
“亏,亏得你还自诩风流!”很不满的白了余绍轩一眼,“女扮男装不懂?”
“这,”余绍轩的目光在好友与下面的白衣人身上来回轮转,可他真的没看出任何端倪来,“好好的女儿家扮什么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