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二十五年夏
钟离啻自己再军营里转了两天,将这北疆大营也算是了解地差不多了。只是他只几天,身边总跟着个小兵,战战兢兢地看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不知所措。
钟离啻看着罗小锤,好笑地问:“你这般似做贼的样子,是背着本王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么?”
罗小锤立刻结巴道:“没……没有!小的可不敢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那你这般兢兢业业的样子,是为了什么?”钟离啻抱胸,剑眉一挑,一副要使坏的样子。
罗小锤低下头:“我先时做了对不起大元帅的事情,所以想来问个罪!”
钟离啻好笑道:“先前,是哪个先前?本王这几日记性不太好了,记不得是什么事情了!”
罗小锤为难地挠挠头,又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松口气道:“先时我当着大元帅的面说了对大元帅不敬的话,还把糙米端给了大元帅,实在是对您大大的不敬!”
钟离啻猜得到他说的这些事情,只带着玩味的语气:“哦,那的确是太不应该了。可是你准备怎么弥补你的错误呢?”
罗小锤慌忙跪了:“是小的错了,求大元帅惩罚!”
钟离啻眼睛转了一圈,思量道:“那,便罚你日后在本王身边伺候着,给本王跑跑腿吧!”
罗小锤怔了一息,才叩头道:“大元帅说哪里话,我这样的人,怎配给大元帅跑腿!”
钟离啻这时收了嬉笑的表情,沉声道:“本王记得你叫罗小锤是吧?本王向来是言出必行的。先时说了不与你计较,便是不与你计较。那晚糙米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又不是砒霜鹤顶红,既然你吃得,那本王也吃得。”
“如今叫你留在本王身边,是看你这人算是个老实的。本王向来不喜欢身边的人太刁钻,同那样的人说话费脑子。本王同你说话不费脑子,却是费力气。你日后便学得精明些,本王也用得着。”
这话说给罗小锤,自然是云里雾里,不过好歹他能听懂大半,知道了眼前这位大人物不会同自己计较,而且愿意把自己留在身边。
这算是意外之喜了。于是罗小锤忐忐忑忑地喏着,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跑到钟离啻那边去了。同营里的小兵看他那得意样子,少不得要嫉妒一番,于是又是一番争斗。
钟离啻再见罗小锤的时候,发现他脸上有几片淤青,不过他没有多问。
北疆的酷热不是一般,而且干得厉害。
钟离啻在房里看北疆地图的时候,手里是拿着一只杯子的。
当然,经了那日的事情以后,那些人自然是不敢再把陈茶拿给钟离啻了,钟离啻这时喝的倒是好茶,只是他喝得快,那罗小锤只好一壶接一壶地给他提了来。
收到胡奴动向的情报的时候,钟离啻正在议事大厅里,同几大家主商议招募新兵的事情。
葱山城易守难攻,胡奴自然是不敢轻易进攻,于是胡奴便转战葱山以西,想从侧翼包围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