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二十五年春
宇文素戟这时看着初如雪,他有种很强烈的被这两个家伙一起耍了的感觉。难道钟离啻真的与初如雪计划好了,唱了这一出欲擒故纵来试探唐家的?为什么他这个当事人受害者没有一点点消息?
不行,他们两个联手欺骗本公子,这账得好好算算!
但是当宇文素戟看见钟离啻入门时那一脸惊讶的表情时,便知道这算是个天大的巧合了。
初如雪对钟离啻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吃惊,她看着那人看她的脸色从惊异到明白,再到平静,最后转化为一点点得意而且骄傲的微笑,突然起了一点点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钟离啻那些只在瞬间的诡异表情生了闷气,难道是这几天照顾小团子有些累了?
她并没有与钟离啻做什么沟通,只是在知道这事之后做了这个部署。她对钟离啻调兵之事完全不知,如果她知晓此事,也许便不会来掺和这事了。
于是初如雪这时突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那一点点火苗便更大了。
至于这火会不会波及到旁人,那并不重要。
钟离啻看一眼初如雪阴暗的脸色,对着脸色更加阴暗的唐云幽幽开口:“本王听说知州大人欲行刺于宇文公子,特意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据说宇文公子能文能武才情不低,想来不怎么好抓。只是没想到公子还有招蜂惹蝶的本事,倒是本王多心了!”
说话时,钟离啻又看一眼宇文素戟,那眼神别有深意,让宇文素戟登时有了掐死他的想法,连最初听到他带兵而来的那一点点感动都灰飞烟灭直接省略了!
这句话自然算是玩笑,可是这里没有人会把它当成玩笑话。只是这一句话却是得罪了这一屋子的人——宇文素戟的愤怒可想而知,初如雪却是无辜中矢,心里的那火苗眼看就要成一片火海了。
“王爷,”唐云尽量保持镇定,看着钟离啻,眉头可以拿来入井打水了,“下官哪里就有行刺宇文公子的意思了?王爷说这种话要讲证据,这样空口白牙,分明诬造!”
钟离啻看一圈屋里的府兵,似乎有些不明白:“那这里的府兵是来操练的?”
“宇文公子在下官居所行龌龊之事,下官便来捉拿现行,还请王爷明察!”
唐云说着,便给那些府兵的首领递眼色,让他们把宇文素戟带下去。
这话倒是听着有点道理,钟离啻点点头:“哦,原来皇上看重的三岁能诗七岁能赋,十二岁便得钦点不必参加科举就可入仕的神童宇文家的长子宇文素戟,竟是这般模样?”
这话是钟离啻与宇文素戟第一次见面时说的,当时说的语气与现在似乎略有不同。但是对宇文素戟来说钟离啻欠扁的模样还是没有一点点变化!
初如雪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搅入唐云这样一个阴谋里,这时开口了:“唐大人的意思,似乎对宇文家的公子,很不满了?”
这话自然是有另一番意思的——因为事情并没有像唐云想象的那样发展,內间的人不是风尘女子杜呦呦,而是主相的学生初如雪,虽然明嘉帝并没有公开言明对初如雪的看重,但却是明眼人都明白的事情。如果这事情照着唐云说的上报,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唐云也明白了这事并不能这样说,于是软了口:“下官也只是听见下面的人说此事,推测而得,至于有没有,还请二位做个解释。”
先时说“捉拿现行”,这时又说是听说,推测,倒是也能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