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时客厅已是被她霸着,挪动的话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于是唐义便叫人将客人引到书房,自己换了身衣服去见客。
……
唐义在回廊里走着便纳罕来人是谁,想着可能是白家的人。结果他刚进书房,便看到一把轮椅,里面一位紫裳女子,额头上的刺青红得耀眼,脸色倒是很宁静,手里的茶杯映衬得脸和手都十分白皙。
“你是,初家的那位家主?初亦白?”
初如雪稍稍点头,放下茶杯:“初亦白,小字如雪,唐家主安好。”
一个欠身礼温婉大方,未有任何失礼之处。
唐义知道来人身份后,立刻还一个欠身礼:“唐家家主唐义,见过初家主。却是不知初家主来这乡野小城是为何事?”
初如雪仍然很官方地笑着:“我这个人向来懒惰,无事自然不会来串门。”
唐义知道这自然是很官方的话了——初家如今都在北疆,来南方“串门”,嫌时间太多了么?
“初家主说笑了,”唐义也笑笑,“在下向来也不怎么爱出门,倒是与初家主有几分相似。”
“在下前些日子在孤龙峡谷遇到些人,似乎,并不怎么友善。”初如雪抬眼,别有深意地看一眼唐义。
唐义对孤龙峡谷这个词语自然是不陌生的——前几天刚被明嘉帝封了王的钟离啻在年节遇刺,地点便是孤龙峡谷。明嘉帝为此时大发雷霆,命下面去彻查此事。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唐义哪里可能不知道!
只是初如雪此时提起这事,还言明她自己也在场,却是叫唐义有些疑惑——初家已经和宗室联手了,还是她想从自己这里套取什么东西么?
“孤龙峡谷,”唐义琢磨着,提出一点点试探问题,“听说宗室也是在那里遇刺……却是不知道初家主是不是……”
这话自然是想套东西出来了。初如雪将桌上的茶拿起来,去沫,语气冷淡,“唐家主在这聊山城这些年,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一语应是见解独到的吧。在下来此,也并不是来和家主打哑谜的。”
这时,明月将那日捉到的人押上来。
唐义看见那人,瞳孔微收,表情疑惑:“这是?”
初如雪看着唐义,仍是那般冷淡:“方才说了,我这个人向来懒惰,这几日想去江南游山玩水,所以顺便来看看家主,这人稍稍扰了我的雅兴,就寄留在唐家主这里。至于这人是现在想去见谁,和谁说什么,唐家主看着办吧。”
茶碗放下的声音有点大,震了一下,唐义的身体也随着震了一下。
“叨扰多时,不必远送。”